“胡科长,弟有句话,说于科长,供科长酌之。”梁梦龙非常慎重地说,“河漕似安而多劳费,海运似险而属便当,一任其劳,一任其便,当以海运化解当下漕运困难。胶莱河乃是前元废渠,为海运故道,岂不知,渠身太长,春夏泉涸无所引注,秋冬暴涨无可泄蓄,南北海沙易塞,舟行滞而不通。何必非要开河?由淮入海,既节流又便当,明春便可实施。弟知元翁凡事只争朝夕,不容疲塌,故为元翁计,开河不如由淮入海。科长若促进此事,必有大功劳于国度。”
高拱点头道:“不管王宗沐初时是否附和,起码他时下已然表白态度,还是由他来做为好。像他这般熟谙陆地,又熟谙水利,且勇于任事的人,并未几。”说着,重新在任命王宗沐、李贞元的奏稿上签上了本身的名字。
“是啊是啊!阖省百姓,无有附和者!”有人拥戴道。
承书谕,多感。新河之议本出仆意,盖见漕运不通,忧无所出,故议及此。初梁抚有书来,力言不成,云其害有十。仆间语胡给谏云,梁子素未讲此,又未及至处所一看,安得遂有十害之说,此必有司以告梁子者。然非专指公也,而胡君岂忘之耶?仆若知公意有异同,便当明以相告,期成国事,何乃为后言乎?且梁子二次书来,既变前说,而又云公可任此事。仆方望公成之,而岂觉得有所阻也?愿公勿之疑也。
胡槚在济南已是身不由己,白日由梁梦龙亲身伴随,旅游名胜古迹;早晨则是王宗沐陪着,看戏听曲,足足盘桓了三天,方出发前去莱州。
“开胶莱河,鲁民闻之惊骇!”有人说。
“不在于老百姓反对,枢纽点是开河也是白搭工夫!”又有人说。
胡槚一笑,道:“朝廷、朝廷也、也有人反对开河,但他、他们怕的,恰好是、是海运。”
张四维拿过奏稿,道:“玄翁,既然差胡给谏去踏勘,还是待他来了禀帖,再呈报奏本不迟。”
“呵呵,玄翁的弟子,还能不知座师的脾气,他不敢久拖的,玄翁就耐烦等几天吧。”张四维安抚道。
“还会有不测吗?”高拱瞪着眼反问,旋即扬了扬手,暴露不耐烦的神采,“等几天就等几天吧!这个胡嘉木,不晓得焦急!”
王宗沐刚出了房门,两名美姬闪身出去了。胡槚一惊:“何人差你们来的?”
话音刚落,司务禀报:山东布政使王宗沐急足呈来书牍。
“元翁如何会晓得嘛!”梁梦龙一笑道,“科长到得齐鲁大地,一百个放心!”言毕,举盏敬酒。
“客长!”一个美姬扭动着腰肢走过来,“闻听客长是从都城来的客商,吃醉了酒,咱姐妹来服侍客长的。”
胡槚一笑,拍了拍王宗沐的肩膀:“藩台刚才是、是装病?这这么说,处所宦海的人,惧、惊骇师相如此?”
“天使在此,抚台命弟全程伴随,弟躺不住啊!”王宗沐道,他上前拉住胡槚的手,“科长,山东反对开河,元翁疑乃弟主使,弟委实冤枉啊!弟一贯主伸开海运,开河毕竟向海运进了一大步,弟那里会危言耸听列举十大害?只是建言与其开河,莫如直接改海运。但元翁若定策,弟必效死力,办成此事。刚才弟已修书呈送元翁,向元翁禀明此意。也请科长向元翁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