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西南六十余里处,群峰耸峙,千姿百态,如同一群神仙在此会聚,故得名会仙里。在一棵已经数百年风雨的古樟树旁,就是广西巡抚殷正茂的营帐。此番征剿韦银豹,七路雄师已然受命进发,殷正茂也亲临火线,在靠近古田县域的会仙里扎下大帐。禀报军情、传达军令的中军穿越不断,马蹄奔驰,战马嘶鸣,突破了古村的安好。
过了一个多时候,火线仍无停顿,却见天上乌云滚滚而来,仿佛来此看热烈般,越聚越密。斯须,就落下雨点,仿佛为死伤者哀伤不已,雨点也就越来越麋集了。殷正茂骑马鹄立雨中,浑身已然浇透,却仍不肯进帐。郭应骋跑畴昔,劝道:“抚台,石汀兄,我有一计,到帐内一议?”
“报――”跟着一声高叫,又有中军禀报军情,“参将梁高、卢奇率部攻入古田县城!”
“喔?”殷正茂喜出望外,“韦银豹安在?”
殷正茂在后督战,闻报大怒:“传令!不得后退,鸟铳军轮番开仗!弓箭手一体上阵!”
殷正茂不觉得然,并传令亲赴火线督战。郭应骋只得带着一干幕僚侍从,簇拥着殷正茂的战马,向三厄岭方向行进。只一天工夫,即赶到俞大猷的营帐。俞大猷率幕僚、侍从驱逐。殷正茂进帐听取禀报,又出帐四周检察了一番,随即命令:“狼兵为前军,保护鸟铳军主攻。每进一步,后军即把四周树木砍光,见房燃烧,见石过刀!”
“我意先攻马浪,使白塔山伶仃无援,将韦银豹困死在白塔山。”郭应骋道。
梅雨初霁,落日西下,残阳照进了军帐,殷正茂与郭应骋走出帐外,沿唐朝开通的桂柳运河安步。郭应骋见殷正茂眉头舒展,一下子就猜透了他的心机,遂道:“石汀兄,周遭千余里皆韦银豹节制,崇山峻岭间的住民,都是僮人,分不清是民是贼,不成能都杀光。官军在其间推动,不啻堕入贼穴!”
郭应骋疾步往大帐走,殷正茂只得跟在身掉队帐,来不及换衣,两人即走到案前,摊开舆图,郭应骋指着三厄岭两边的山岳道:“抚台,古道狭小,我军只能摆生长蛇,不堪乱石、滚木之击。我意,命王世科带土、狼兵并弓箭手、鸟铳军,乘雨夜悄悄攀山设伏,待凌晨时分俄然攻山,占据山头,与敌搏杀。蛮贼既要对于山上我军,又要顾及隘道我军,必顾此失彼!”
俞大猷、王世科、梁高、卢奇四位最得力将领,官军三万余,土兵、狼兵三万余,气势汹汹向三厄岭扑去。一万多鸟铳军,有的向火线开仗,有的向两旁山岭射击,“噗――嗵”而出的火焰、黑烟,遮天蔽日。不到半天工夫,就过了都狠隘,直抵三厄岭最险要处。官军尚未布阵,山岭上乱石如风,弓弩如雨,兜头向阵中飞来。惨叫声响成一片,土兵、狼兵、鸟铳军乱了阵脚,挤成一团,死伤各处。
“快,撤往马浪――!”黄朝猛大声喊叫着,仓惶向山下奔去。
“不准后退!”殷正茂气急废弛地说,“传令俞大猷、王世科,敏捷推动;传令梁高、卢奇,不吝代价,再攻石城;传令各路,日夜推动,敢后撤者,军法处之!”
殷正茂接报大喜,传令各路加快推动,合围剿灭。
郭应骋道:“抚台,蛮贼巢穴虽众,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