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走了外线!”张居正答。
正说着,李春芳走了出去:“新郑,病愈了?”
王诚又点头道:“高阁老所示,卑职必禀报军门。”
固然尚未病愈,高拱还是对峙着上朝当直了。刚进了内阁朝房,张居正就跟了过来,体贴肠问:“玄翁病愈了?”
“会是谁替他说话?”高拱喘着粗气问。
“竭力支撑吧。”高拱答,又问李春芳,“兴化有何见教?”
不到一刻钟工夫,王崇古的急足王诚就被书办领进了高拱的朝房。高拱已然有了主张,对王诚道:“赵全等背叛,多年勾引虏贼入犯,杀掳群众、攻陷城堡,罪过滔天!先帝悬高爵重赏购求不得,今既得之,必当献俘于朝,明正其罪,乃理之正。且今天下假事甚多,讹言更是经常有之。若在边行刑,则本日杀了赵全,明日就会有人说赵满是那么轻易得的?必是找替人冒充赵全,用以欺朝廷罢了!真如许,赵全已斩,想找出真赵全示人,可得乎?”
张居正即知是宣大总督王崇古写来的,忙拿起阅看。乃是王崇古禀报已获赵全等九人,并叨教行刑之所的。放下书牍,张居正脸上暴露难以按捺的笑容,抱拳道:“玄翁,可喜可贺啊!先帝悬重赏购叛人,得其一便可册封,竟不得。本日一举获之!可谓大手笔!”
张居正点头,道:“内里的事,很难说清。”停了半晌,又道,“玄翁,要不,起用潘水帘补礼部的缺?”
高拱忿忿然道:“是哪个胆小的寺人,想干政不成!我要上疏皇上,查……”话未说完,脸已憋得通红,不住地咳了起来。
李春芳道:“殷历下入阁,我想与二公商讨,写请启给他,好择日请他到阁视事。”
看到特旨简任殷世儋入阁的圣旨,张居正就鉴定,他是走了冯保的外线。能够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只要陈洪和冯保。一来陈洪怯懦怕事不敢与闻朝政,再则殷世儋与陈洪素无渊源,而与冯保在裕邸时就了解。何况,就在高拱抱病期间,礼部上了道为冯保父母请封的奏疏,看到这个奏疏,张居正就心生疑窦,不出所料,旋即就出中旨简任殷世儋入阁。就在昨晚,冯保的管家徐爵还到张府传话,请张居正调停起用潘晟一事。张居正深感冯保此人夺目至甚,他能够替殷世儋说话,却不敢建言皇上起用潘晟。替殷世儋说话,是替皇上讲官鸣不平罢了;而建言起用潘晟,就有援引私家乃至干政之嫌了。“短长,此人短长!”张居正暗自感慨。但他不肯把话向高拱挑明,恰是因为感遭到了冯保是有手腕的人,才不能出售他。如许一起想着,刚回到朝房,高拱又差书办来叫。
“他?!”高拱一惊,忙问,“叔大,你看,这是出自宸断吗?”
“是是是!”王诚连连点头。
“那好!”张居正拱手道,“玄翁尚未病愈,不要太劳累了。”走出高拱的朝房,他轻巧地摇点头,心中切口:“玄翁脑筋不转弯。猜也能猜到是谁替殷世儋说话的,他却懵然不知!”
“好!好!好!”张居正连声道,“此乃一大盛举!必令圣心大悦,群情奋发!”又俯身问,“那么封贡事?”
写毕,高拱已是浑身虚汗,叮咛书办封送急足,他则挪步到墙边的床上歪身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