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孙元化想了想,没有推委的来由,便朗声对公沙・德西劳说:“公沙,我已经深陷囫囵,即将被送往都城定罪,没法再主持登州铸炮事件,并且新来的巡抚一定会正视火器。你们无处可去,不如便就此结束雇佣干系,去为陈百户效力吧。把铸炮技术传承下来,也算是我为大明做的一点进献。如许就算到了天国,我也会心安的。”
寺庙的一间配房内,陈雨与公沙・德西劳面劈面正襟端坐,两人的部属除了张繁华和翻译陆若汉,其他人都没有在场,免得滋扰构和。
陈雨趁机说:“现在公沙・德西劳等人脑袋一根筋,说是与你有约在先,不接管其别人的礼聘。既然孙军门附和我的定见,就请劈面亲口消弭与他们的雇佣商定,一来是便于将铸炮技术传播下去,二来也能让这些跟从你多年的人有一个好的前程,也不枉你们了解一场。”
“我是威海卫的一名百户,此次参与了平叛,不过这并不首要。”陈雨说,“首要的是:在登州城内的红夷大炮和铸炮的工匠都被孔有德带走的环境下,陆若汉等人又筹算分开山东,返回澳门,这就意味着你苦心孤诣摸索出来的铸炮技术能够就此消弭于无形,于大明而言,这是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孙元化在登州几年,花操心血最多的就是铸炮和练习炮兵,他想为大明打造一支先进的火器化军队。如果说存亡他能看开的话,那么这个欲望化为泡影,则是他没法接受之重。
陈雨咳嗽几声,打断了他们的话旧:“孙军门,本日带他们前来,是为了雇佣一事,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但愿能和你相同相同。”
陈雨皱起了眉头,他做好了心机筹办,但仍然没想到这些人的酬谢要求如此之高,光公沙・德西劳一人的薪水就超越一名七品知县的俸禄了,并且不包含所谓分外付出的开消。这么算起来,一支12人摆布的雇佣兵步队,每年光人为就要付出二千多两,再加上造价高达三千两银子一门的红夷大炮,本身通过收私盐庇护费积累下来的小金库底子撑不了多久。
公沙・德西劳无法地摊摊手,答复了一句话,陆若汉翻译:“我们只是雇佣兵,如果没有你,没人会正视我们的技术,也不会有人情愿破钞重金锻造大炮、练习专业的炮兵,我们留下来也没成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