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陈雨一脚踢飞了一个竹筐,恨恨地说:“孔有德这厮,竟然做得这么断交,把工匠真的都带走要献给皇太极,帮忙他铸出大炮后,用来搏斗大明军民,莫非就不怕被大明几千万百姓戳脊梁骨吗?”
南面传来的喊杀声响彻夜空,水城中筹办登船的叛军也听到了官兵打击的动静。孔有德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不过眼下已经没空细想,撤退中的军队士气全无,也不成能再拉归去守城。当即大声命令:“从速登船,耽搁者斩!”
如果不是刚才听到几句听不懂的说话,陈雨必定会觉得这是一起官兵与百姓的抵触,不会去凑热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绕道走路。固然老百姓面对官兵必定是弱势的一方,多数会亏损,乃至能够送命,但是世上不平的事多了,谁管的过来?
半个时候后,三个城门敞开,成片成片的叛军跪在城门两侧,驱逐官兵入城。朱大典威风凛冽地坐在顿时,在标营的保护下举头入城。至此,始于吴桥、终究登州的这场兵变,用时大半年后结束了。
水门的千斤铁闸缓缓升起,几十艘船鱼贯而出,驶向海面,叛军终究和另一个时空一样,踏上了投奔皇太极的路途。
陈光福等人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辩驳这个决定。
邓范暗自叹了口气,既然孔有德筹算带走工匠作为投效的筹马,又如何会有遗漏?百户大人这是体贴则乱,这么没头没脑地找,只怕是徒劳无功。
孔有德眼神阴沉,答复道:“事情有变,官兵俄然大肆攻城,已经来不及等他们上船了,他们就自求多福吧!从速命令,统统船升帆,出海!”
颠末一条街道时,人群拥堵在一起,仿佛在看热烈,挡住了前面的路。
陈雨则带着本身的小算盘,跟在朱大典身掉队了城,与其他官兵设法设法趁火打劫分歧,他向城内百姓问明铸炮的炮坊地点位置后,带着军队直奔炮坊而去。
陈雨不甘心肠说:“找,去城门、去水城,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紧赶慢赶,叛军终究把残剩的几门红衣大炮连同数百名工匠都装上了船,三四百料的海军战船因为超载,吃水极深,让人担忧随时会淹没。
固然这些人身穿汉人短衫,头上带着帽子,猛一看仿佛就是浅显百姓,但是细心看的话,很轻易发明这些人眼眶通俗、鼻梁矗立,有几个的眸子子还是蓝色的,不就是端庄的夷人吗?
一起探听过来,有一个自称给占有在巡抚衙门的叛军领袖送过菜的小贩奉告陈雨:“军爷,别费那劲了,那些铸炮的工匠连带妻儿都被一股脑儿带走了,传闻是今早天还没亮上的船,出海了,只怕是回不来了……”
叛军大部分都已经登船,只剩下那些沉甸甸的大炮。在亲兵的喝骂威胁下,临时从城内征调的民夫吃力地用绳索绑着炮车拖上船,因为催促得太紧,有人不留意脚下踏空,掉落水中,连带着一门红夷大炮也掉了下去,溅起冲天的水花。
孔有德阴沉着脸,拔刀走到船埠边,一刀砍翻了试图爬上来的民夫,大声喝道:“掉了就掉了,不消打捞,先把那些铸炮的工匠给我驱赶上船!”
陈光福问:“城头那些断后的兄弟呢?”
他细心盯着那几个百姓看,公然看出了蹊跷。
主力已经撤走,还带走了红夷大炮,城头残剩的叛军有力抵当官兵三个方向的同时打击,垂垂有了失守的迹象。要不是这些叛军担忧本技艺上感染的官兵鲜血太多,很难被朝廷接管,他们早就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