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锤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脑筋没坏吧?卫所固然几无可战之兵,但是从都司衙门到卫批示使、千户、百户、总旗、小旗,层层统领,周到至极,除非逃籍,谁能摆脱这张网?你又如何能够离开于卫以是外,伶仃屯田练兵?”
顾大锤愣了一下,下认识地答复:“天然是兵了,军那里还能兵戈。”
“千户大人,我如何能识文断字,并不首要。既然你想晓得我的目标,本日无妨就翻开天窗说亮话吧。”
“种地累死累活,一年下来才几个钱?”陈雨说,“如果我能弄出点花样,有了分外收呢?到时候天然会贡献大人,如何都比种地强。”
所谓兵,指的就是营兵,所谓军,就是卫所军队。兵戈靠谁,两人都心知肚明。卫所已经烂到根子里,完整和营兵不在一个层次了,不管月粮还是饷银都与对方相距甚远,至于兵戈,更是萤虫与皓月的差异。
这时有人出场给陈雨解了围。跟着几声咳嗽声,顾千户从一座假山前面转了出来。
顾大锤摆了摆手,表示顾影躲避。“你先去歇息,我有些话想和小兄弟聊聊。”
这个题目一下把陈雨难住了,对啊,如何解释识字的题目?抓药之类能够用家传秘方来敷衍,但是每天种地的军户识文断字就很诡异了。顺手矫饰一放学问,没想到反倒把本身套出去了。
顾影有些不测:“你的军户火伴,另有你们的父辈,一辈子都在千户所打转,你竟然另有跳出去的野心?”她对陈雨的猎奇心完整被挑起来了,围着对方转圈踱步,“你和我见过的任何军户都不一样,见地、气度、言谈举止倒像文登县……不,像济南府里的那些文官。不对啊,你应当从未上过私塾,每天就是种地,如何会识字,还懂这么多典故?你真的是我们千户所的军户?”
陈雨在脑中推演了几种说辞,没有一种能够解释对方的疑问,只能避开这个话题,直接答复后半句了。
真是黑,躲在幕后啥都不干就要分一半。陈雨心中吐槽。嘴里却说:“我们能得一半就很满足了,全凭大人做主。只是我的职位?”
陈雨在顾大锤的耳边悄悄说了一个词。顾大锤立马眼睛一亮,反问道:“有几成掌控?”
“对啊,归正卫所已经腐败到这类境地了,还不如让我小范围尝尝,看看能不能给本身找条活路。于千户你而言,也没甚么丧失。至于卫城和都司衙门那边,你不说,我不说,谁又晓得?”
“好,我承诺你,让你尝尝。如果能弄到银子,五五分红,本官够仁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