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伤了二十多人后,盐估客节节后退。牟老中也不傻,看出占不到便宜,当机立断,大喝一声:“点子扎手,撤!”
张繁华抛掉长矛,傻笑着抱住一袋盐,说:“他娘的,这么多盐,靠本身煮,得煮到甚么时候?现在都是我们的了!”
一个照面,气势汹汹的盐估客倒下了十来个。
牟老中暗道:这伙人有些古怪。不过身后是代价几百两的盐货,他没有退路,只能率先挥着钢刀往长矛阵中劈了畴昔。
军户们嗷嗷叫着冲了畴昔,路过还在挣扎嗟叹的盐估客身边时顺手扎上一枪。
号令一下,盐估客们如蒙大赦,调头就跑。他们的凶恶是建立在敌手孱羸的根本之上的,眼瞅着再打下去是送命,干吗还一根筋往前冲?
战役一触即发,卖力疆场批示的是邓范。
邓范觉悟过来,拍了拍脑袋:“不能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这十几天的练习,交来回回练得就是这一招。统统人下认识地握紧抢杆,挺胸收腹,双手发力,将长矛朝火线刺了畴昔。
陈雨走过来,伸脚悄悄提了提沉甸甸的盐袋,说:“一分钱一分货,既然品相好,给巡检司的时候就要算清楚帐,不能按劣质的粗盐计价。派小我去告诉巡检司来取货。”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尸身,“盐货和巡检司对半分,但是其他的就不必分了。你带人把这些盐估客都翻一遍,身上的银子、金饰都带走。这些家伙富得流油,身上的银钱必定也不会少。”
只要砍翻对方几小我,这阵列就散了,然后就是杀鸡宰狗一样的追逐和搏斗,牟老中想。在以往和巡检司的对阵中,他就是这么做的。
统统人都惊呆了。牟老中和盐估客们没想到对方这么扎手,军户们更想不到传闻中不成一世的盐估客这么不堪一击。
邓范捡起一把刀,在盐袋上挑了一个小口儿,用手指撮出一把盐,细心看了看,又舔了舔,转头对陈雨说:“雨子兄弟,这些都……都是品相上好的盐,比我们煮……煮的好很多,能卖个好代价。”
张繁华也恍然大悟:“我们是靠缉获发财,这些人就是我们的母鸡,只取蛋,不杀鸡!”
盐估客们跑了,被他们雇来运送私盐的男人也慌了,恐怕被官兵抓住当盐估客定罪,都抛下独轮车,一窝蜂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