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交了罚银,货色自行措置,我们不再干预。”
这时望斗上的海员大声喊:“大当家的,劈面不是海寇,是官兵!”
但是现在他不能倒下,必须拿个主张,不然就是万劫不复。赵传宗扶住船舷,衡量利弊以后,决定两害相衡取其轻,老诚恳实交纳罚银。
赵传宗精力一振:“你看细心了?”
一名手脚敏捷的老者从官兵当中站出来,大声说:“奉登莱巡抚之命,巡查山东洋面,凡无朝廷‘由引’擅自出海者,以倭乱论处!从速翻开舱门,让我们查抄。”
沿着海岸线走了几日,在黄县四周的海疆,陈雨带领的“缉私船队”没有截获苏大牙的耳目所说的船队,倒是碰到了两条中等范围的商船。
几张跳板搭了过来,几队官兵手持长矛跃上跳板,一个接一个跳到了这边船面上。船上的伴计没有赵传宗的号令,都不敢抵当,冷静地今后退了几步,腾出处所。
“看细心了,旌旗上面写着‘威海水营陈’。”
赵传宗心中大定,这只是官面上的话,他能听懂潜台词。所谓异地措置不过是个幌子,实在就是交了罚银能够持续前去日本售卖,莫非这些官兵还会一起跟踪不成?
看着官兵杀气腾腾地翻开了舱门,赵传宗没了主张,手紧紧抓住船舷,指枢纽都因为用力而发白了。对方是官兵,并且人多势众,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干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盘算主张,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所谓的罚银,再心疼也要交,总好过血本无归。
赵传宗是天津卫土生土长的人,本来只是中等家道,厥后因为偶尔的机遇,跟人出了几次海,尝到了海贸的长处,也摸透了海贸的路数,用全数产业购买了一条船,载满货,跑了一趟日本,今后迈入了海商的门槛。买卖也渐渐越做越大,船也变成了两条,部下的人也越雇越多。
赵传宗问:“敢问军爷,充公和罚银详细是甚么章程?”
吊挂着威海水营旗号的大船靠了上来,紧紧贴住,劈面有人高喊:“威海水营例行查抄,统统人退后,不得滋扰,不然视为海寇,格杀勿论!”
赵传宗有些严峻,低头哈腰问道:“小人本小利微,也就混口饭吃,不知军爷要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