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来是这么回事……”听完顾彪的解释,陈雨如有所思。
他也不傻,人家话说得标致,但你不能全当真,该有的表示还是要有,不然转个身就用其他的来由清算了你,喊冤都没地喊去。
陈雨瞪了他一眼:“这么大手面了,还在乎这三瓜两枣?既然是令媛买骨,又何必妄图这点蝇头小利?”
他的两条船过了登莱的芝罘(今烟台市芝罘区)后不久,产生了不测。或许是从天津卫来回日本长崎,几个月的飞行,加上疏于保护,此中一条船的帆出了题目,裂开了数条裂缝,在微弱的海风中越拉越大,终究连帆上的撑条也断掉了很多根。船帆受损严峻,船就落空了大部分动力,偏离了航路,逐步往大海中心漂去,阔别了大陆。
张繁华嘟囔了一句:“主动送的二千两不要,有些可惜了……”
有惊无险持续返航的赵传宗没想到,他与威海水营的干系并没有结束,在几天后又以别的一种情势相遇了。
一旁的顾彪想了想:“如果是我,多数会改走旅顺口,或者备足干粮,冒险走深海,在山东这地界不泊岸,真要碰到风波就听天由命,死了算逑。”
陈雨点点头:“本官又何必欺诈你?不过今后你得遵循我们的端方,再擅自照顾货色出海,必须赶赴威海卫刘公岛,申报货色的代价,交纳罚银,然后再自行措置货色,不然的话,一旦被我们查获,船货充公,你也会以通倭罪被入狱查办。当然,主动共同我们的差使,这罚银能够降落为两成……”
“威海水营为朝廷办差,不会随便收受好处,不然会让人觉得我们厚此薄彼,失了公道。赵掌柜的美意本官心领了,但是这犒军银子,是千万不能收的。”
陈雨笃定地说:“谁说要靠他们自发了?我们的刀子还是得架在他们脖子上。不是定下了端方嘛,从下个月开端,不主动去刘公岛的,船货全数截留,船长以通倭论处,让他们肉痛,几个回合下来,天然就学会守端方了。”
陈雨摆摆手:“少拍马屁。对了,有件事我想不明白:赵传宗除了带回银子,另有很多铜锭,这又是甚么意义?铜固然能够铸钱,但毕竟没有银子值钱啊?”
赵传宗闻言如蒙大赦。这话的意义就是,我们不干一锤子买卖,要把这事形陈端方,你们要乖乖地送银子上门,免得我们老是劳师动众、驰驱劳累。作为鼓励,免除一成的罚银以示鼓励。至于“自行措置货色”如此,被他主动忽视了,缴了银子,大师皆大欢乐,所谓自行措置货色只是用来讳饰的场面话罢了,不必当真。
“这就是了,我们要目光放长远一点,不要竭泽而渔,把人逼上死路。这个天津卫的赵掌柜,两条船的货色,我们前次是收了六千两的罚银吧?假定他顺风时节出海,一年跑日本3、四次,那么我们就能从他身上获得二万多两的稳定支出,并且来岁、后年都会有,源源不竭,直到他老了干不动了为止。”陈雨解释道,“如果为了面前的好处逼得他千方百计遁藏我们,要么就是我们丧失了每年的罚银支出,要么就是他在风波中葬身大海,总之这个泉源就断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重新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冲动地说:“大人公道廉洁,草民佩服万分,赴刘公岛自行申报交纳罚银的端方,草民必然遵循,别的情愿献上白银二千两犒军,还请大人不要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