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某个不肯意流露姓名的县衙刑房书手的表哥的四姨夫的亲家公的表外甥说,张远是被一个孀妇给告了,告他“垂涎小妇人美色,以财勾引不成以后用强”。
这个动静使得很多人都对“江洋悍贼说”确信无疑,直到第二天又爆出一则更让人惊掉下巴的传闻。
“就是!打死我也不信赖!远哥儿必然是被人谗谄的!”南瘦子气鼓鼓的道,腮帮子上的肥肉都颤抖着,明显是气的不轻。
张远被抓啦!这个惊人的动静,如同长了翅膀普通,当晚就几近传遍了县城,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这毕竟是表象罢了,内院堂屋里,宁大舅、素姐和南瘦子、赵巡检以及胡龙、郭至理等人,正焦心的会商该如何应对。
“如果要银子,那倒好办了。”胡龙并着双腿斜着身子坐下来,胳膊支在桌子上,手背托着下巴,如春闺怨妇般幽幽叹道:“可要不是为了银子,唉,那可就难说的紧了……”
宁大舅和南瘦子惊奇出声,赵巡检眼里直喷火,这都是甚么人啊……
而更让人吃惊的倒是县城当铺掌柜,爆出一则动静,说那还是客岁夏季的某一天,张远找到自产业铺,拿出个极罕见、极贵重的“金边梅花锤目纹杯”,当了五百两银子去……
在这个传闻中,阿谁姓名语焉不详的孀妇,被蒙上了一层奥秘的面纱——传闻,又是传闻,传闻这是为了庇护她的名誉,而到底张远到手与否,则又衍生出两个完整分歧的版本。
这铁塔般的络腮胡壮汉,媚起来的确要性命啊!
赵巡检却道:“如何能让人不担忧?南哥儿刚才如何说的?那衙役昨晚只说去县衙走一趟,可现在呢?这都畴昔一整夜了,远哥儿也没能返来。除了那些乱嚼舌头的传闻,也不见大老爷大堂审案,更没传闻到底是谁告了他!”
如果说“江洋悍贼说”是爆炸式传播,那这个“强*孀妇说”则当即像瘟疫普通,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以一种诡异而又隐蔽的语气,在心照不宣的氛围下,配着“你懂的”眼神飞速传播开来。
果子狸听了连连点头:“是了!这类手腕我们兄弟做的惯熟,找个风尘女子扮作苦主,写了状子往衙门里一递,管你做过没做过,不死也得脱层皮!碰到家道殷实的,弄他个百八十两银子,的确不要太轻松!”
“不要银子要甚么?”素姐的声音有些变调的道。
宁大舅揪着斑白髯毛,担忧的道:“赵巡检的意义是?”
至于那杯子,早已被扬州来的盐商买了去,至于卖了多少银子,那掌柜的便笑而不语了。
但是不管是哪种传闻,都没有影响到张记火锅的买卖,乃至买卖更加火爆,预定的桌子有的已经排到了四月尾蒲月初。
没想到素姐比他设想的更要固执,扶着桌子对赵巡检道:“我想求赵大哥带我去探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