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典史这会儿满腹委曲,真如果从张记弄到五百两银子也还罢了,可踏马才要到戋戋五两银子,说出来都嫌丢人啊!
这个传闻的锋芒,直指高县丞和冯典史、方义文等人,说他们设下毒计,趁着林知县到姑苏府公干之机,平空假造出一份状纸,借此将张远抓进大牢,为的便是逼张远交出统统店铺,“侵其产业,占其家人!”
“不但是胡龙他们这班地棍,就连府学的门生也闹将起来了。”冯典史动静通达,想起此事不由皱眉道:“此中另有个甚么院首,叫蒋梦青的,说的话刺耳极了!”
“嗯?说说看?”高县丞赶紧说道。
高县丞哼道:“还是想想如何让张远那小子低头吧!”
也有说康牢头助纣为虐,把张远关进不见天日的内监里,连口水都不给喝,迟早要遭报应。
高县丞放下茶杯,瞪了他一眼道:“混闹!越是如此,他们闹的越凶,你还嫌费事不敷多吗?”
这些传闻将高县丞和冯典史、方义文等人一下推到了风口浪尖。
“找?掘地三尺看他们能找出来吗?”方义文阴沉道。
高县丞嘲笑道:“不过是个跑江湖的地棍,怕他何为?”
“哼,算了吧!”高县丞没好气的道,他现在担忧的,并不是冯典史去没去过张记,从张记讹诈了多少银子――等今后那几个店铺到手,要多少银子没有?
“不过是些百无一用的墨客罢了,怕他怎地?”方义文冷哼道。
因张远之前与方义文争斗的事,早已广为人知,以是这个传闻很快便被世人接管,在传播的过程中,天然少不了追溯一番,将两家砸店的事又翻出来,更增加了很多之前遗漏的“细节”。
“那就,再饿他两天?”冯典史担忧道:“别闹出性命来,那可就不好清算了。”
“克峰兄可千万不能藐视他们!”被郭至理和胡龙揉搓过的冯典史,赶紧提示道。
除此以外,冯典史夜访张记火锅店,讹诈银两之事,也被人抖了出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至于之火线义文和高县丞等人做过的好事,也被人重新提起,即便有些本不是他们做的,也安到了他们的头上。
高县丞捋着长须,诘责道:“如果你未曾去过,为何此事却传的满城风雨?”
他矢语发誓道:“我如果拿了张记五百两银子,天打五雷轰!”
高县丞一愣,问道:“嗯?说了些甚么?”
“克峰兄,你要信赖我啊!”冯典史气急废弛的说道:“我如何会去张记问他们要银子呢?”
“说我们贪赃枉法、蛇鼠一窝,勾搭……”冯典史看了眼方义文,接着道:“勾搭劣绅狼狈为奸,丧尽天良、祸害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