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儿留步!留步!”眼看张远就要踏出门槛了,掌柜的一焦急,声音不由进步了八度。
……
不管你说死当还是活当,接下来就落入掌柜的设置好的语境当中――考虑死当还是活当的同时,多数人就已经不去考虑,本身另有别的挑选,比如换一产业铺。
“如何?还没想好杯子出多少吗?不如我去别家转转?”张远见掌柜的只顾着发楞,作势要站起来走人。
“掌柜的谈笑了。”张远原话偿还,看了眼掌柜的道:“这杯子如果拿到姑苏府,只怕五百两都要抢破头。我说的,对不对?”
很久,张远才仿佛下了多大决计似的,吸了口冷气道:“算你狠!那就一百六十两吧。银票筹办张一百两的,再给我个五十两的银锭,剪十两的碎银子!”
为甚么?为的就是压价啊!
“咳咳,此物可驰项目?”眼神一扫,将账房和大小伴计都打发到一边,掌柜的这才懒洋洋的对张远说道。
“远哥儿这金边梅花锤目纹杯,筹算如何当?当多少?”掌柜的待张远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脸上的神采要多朴拙,就有多朴拙。
“呃……”掌柜的差点没一头从椅子上栽下来。
内里天然指的是阁房,普通人可没资格被请出来,前身就向来没出来过。
掌柜的茶杯差点没掉地上。
他怀里,还揣着要送给素姐的礼品呢。
掌柜的悄悄心焦,面上却还是保持着方才的神态,半笑不笑的对张远道:“远哥儿这是死当呢?还是活当?”
“还,还行吧?”掌柜的憋了半天,才颤悠悠的回了一句。
盒子就要一百两,还勉强?那这杯子又想当多少?
一句话,连消带打,直接逼得掌柜的坐蜡了。
买卖既然谈妥,剩下的事情天然就好办了。
一枚铜钱卖了五百块,花了不到七十块,转眼就赚到一百六十两银子,就按一两银子兑换一千文铜钱算,我这里外里赚了多少铜钱?何况现在这行情,一两银子如何也得换一千两百文钱。
这该如何说呢?说好?那可真是有违当铺掌柜的职业操守了,往下还如何压价?说不好?这话能说吗?只怕说了以后,张远就要翻脸啊!
哼,和我斗?你小子还嫩的很呐,这笔买卖别的不说,老夫的分红起码都有五十两!
张远停下来回身一笑,中间大小伴计,一拥而上,点头哈腰的扶着张远的胳膊往柜台走。这如果不晓得的,还觉得这是个黑店要绑架客人呢!
张远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掌柜的,也不说甚么,收起杯子回身便走。
不过张远倒是没这层担忧,毕竟前身这些年,没少来这产业铺,乃至连当铺的店主是谁,都晓得的一清二楚。
掌柜多年的经历和职业素养,终究让他从震惊中复苏过来,艰巨的切回到之前那副冷酷的神采。
这就是掌柜的奸刁之处了,不问你当不当,而是直接问你死当还是活当。
“一千两?”张远把玩着红木盒子,抬眼对掌柜的笑道。
如此一来,倒是让掌柜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见掌柜的如此作态,张远哂笑道:“此杯,名叫金边梅花锤目纹杯。”
待张远揣着三张五十两的银票和十两碎银,走出当铺的时候,掌柜的看着他的背影,奸笑的如同偷到了香油的老鼠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