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线装书,蓝皮儿,并没有书名,内页也是一片空缺。
“阿谁,我说话你能听到吗?”张远抬高了嗓子,奥秘兮兮的对着天书说道。
看起来,当真读书的少年,就像是一个寒窗苦读的墨客。
特么的劳资最恨扰人清梦的家伙了!张远恨恨的坐起来,却听门外有人大声喊道:“快开门!快还钱!”
还钱?还甚么钱?
胡思乱想了好久,也不知何时他才昏黄睡去。
寒冬时节,夜里比白日更冷上几分。
“我如何收到采办的东西?”张远想到一个题目,赶紧翻开另一页,提笔写道。
情急之下,张远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伸开嘴含了一下笔头,看看仿佛能写字了,便抬手往天书上写:“看到没?”
屋子并不大,前半截东西两面立着货架,只是货架上零零散散的,并没有多少货色。后半截倒是堆了很多杂物,炉灶和锅碗瓢盆甚么的,占有了不小的处所。
笔迹方落,字便无踪,同时面前微光一现,再看时,那内页已是某宝的界面。
通往二楼那狭小的楼梯上,挂着几条风干的腊鱼,也不知挂了多久,现在黑黢黢的,的确能够用来当梭镖头了。
“真特么冷!”张远冻的直颤抖抖,薄薄的棉被压根没多少暖意,双脚几近都冻麻了。
张远哈了几口气,拿起小半截墨块,在砚台里用力磨起来。
“回禀书主,已阅。”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宋真宗赵恒。”
看到这个,张远忍不住亲了口天书,乖乖,真知心啊!
哇哈哈哈,若不是怕吵醒楼上的素姐,张远恨不能仰天狂笑几声。
嗯?不错!张远嘿嘿一笑,写下某宝名字。
“哈哈,登录!”张远发明,只要把羊毫当鼠标就行了,笔尖点下去以后,页面就主动变成了登岸页面。
这话是没错,但是如何感受怪怪的?莫非是劝我刻苦读书,走科举入仕的门路?现在大明朝貌似这条路才是正路,但是现在已经晚了吧?
被子上固然补丁摞布丁,但是却非常洁净。
如何利用某宝?
抬眼看了一圈自家的杂货铺,张远咽了下口水,好吧,目前固然没啥可卖的。不过天书在手,何愁天下不我有?
数十秒以后,还是一片空缺……
内页上的笔迹垂垂淡去。
北风从窗子裂缝中吹出去,冻得张远瑟瑟颤栗,但是他的内心,却热得跟烧开的油锅似的。
不过没干系,账号暗码登录一样的,手写认证,逼格更高!
再往下看,另有。
砚台里都特么结冰了!
另有甚么体系比这本天书更牛逼?
数日之前,彼张远又去打赌,成果先赢后输,闹到最后欠了别人三十两银子,才吸着鼻涕打着哈欠回家。
三尺柜台到了夜间,便成了床铺,此时一个少年手里捧着一卷书,拥被而坐。
“书主:张远,年十七,籍在姑苏府昆山县半山桥镇,父母俱亡,无兄弟姐妹。童养媳:素姐,年十八。张远有杂货铺一间,负债三十三两七钱。”
“远哥儿,这么晚了,如何还不睡?谨慎莫要再受了风寒。”
楼梯上,一袭青衣的素姐,担忧的看着张远。
寒酸的屋子里,唯有一盏油灯,微小的火苗闲逛着,仿佛随时都能够燃烧。
俄然之间,张远想到了前身欠下的那三十两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