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对他倒是驯良,这位因着深谙山匪寨子的门道,将那赤虎寨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该留的活口都留了,该取的物证一件式微下,事儿办得洁净标致,这让沈瑞后续事情变得轻易很多。
万东江赶紧躬身应下,口中连道不敢不敢、定给大人把事儿办好了如此。
赵藩的那位辅国将军朱祐椋,贪财暴戾不假,赤虎寨也确切参与了此次匪乱,但要说他造反肖想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那也是高看他了,他并不具有硬件前提。
以是,朱祐椋这件事,必必要敏捷的办完,证据砸实、砸死,敏捷奉上京。
王府长史直接带上王府良医和司药寺人来“探病”,不料余知府早有筹办,王府良医诊脉也表示确切是风寒入体高烧不退,司药寺人看过药方剂乃至药渣子也表示都对症。
只是到底是新来的,在沈瑞这么个手握精兵的大官儿面前,不免缩手缩脚。
临漳王府,抄得半点儿不冤。
而一同前去的,另有方才到达府城的巡抚沈瑞,以及,德州卫批示使周贤。
再一日,临漳王府被抄的事便在府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在管了好久同知事以后,何通判这又要接办知府大人那更大一摊府衙公事了,也是气得在家里跳脚骂余知府奸猾,同时也不免提心吊胆,恐怕赵王府找上他。
余知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那你还不趁着巡抚没到,好好考虑考虑,该做的事儿,该写的账……啊?都做得明显白白的。急巴巴的迎上去,就不怕被他杀鸡儆猴了去?彰德但是他进河南的头一把火。”
而德州卫,兵也是真多。
一干官吏心惊肉跳的开端为自家运营后路,而“病重”的余知府倒是垂垂“病愈”起来,能下床走动了。
只是上面还明晃晃写着,赤虎寨寨主神臂金刚朱祐椋。
到底是有能够太庙司香乃至……更进一步的主儿,余知府能不凑趣嘛,特特从府库调了一批粮草供应,几处官仓都见底了。
报信人不自发抖了抖,才低声回道:“沈瑞调了德州卫的人来,不知有多少,怕不得一万?高文虎那边另有两千多。他们一个河南兵都没用……小的往榷场去了,那边路都被封了。因急着来给大人报信,便没去磁山,但磁山既没来救,只怕……”
“德、州、卫?!”余知府不由咬牙切齿。
何泰之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跟着山东日趋繁华,水陆运输也更加首要,德州卫守着九省进京的水路水路冲要,职位亦水涨船高。
就说那即将来武安帮衬的雷家,当年不过山沟沟里的小地主罢了,谁识得他啊,可现在提起山东茧绸来,谁不说雷家是头一份!
拿着杜旻和匪乱的动静作见面礼,又帮着杜老八一举端了磁山赤虎寨,现下万东江已经胜利从劫道的转型成押镖的,动员部下兄弟入了顺风标行。
宫中,夏皇后有妊的动静还被捂得严实,以寿哥闲谈时流露的只言片语,沈瑞推算应是在明岁三四月才会出产……
乾清宫能不修吗?迟误了这笔银子,皇上见怪下来,可比获咎一名巡抚糟多了。
余知府眼神阴狠,几近一字一顿道:“朱祐椋他娘的是死的不成?”
而后案子源源不断,百姓被劫夺田产、财物乃至破家灭门的比比皆是,残暴的又何止朱祐椋一个,临漳郡王一系的镇国、辅国、奉国将军那是个顶个的心黑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