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苦笑道:“倒是让大嫂猜着了……这梁氏确切是梁成全继配之女,梁成全当年是三甲进士,外在山西为知县,因性子廉洁,满九年不得升转不说,还获咎上官被罢官离职,就回了南昌故乡……他嫡妻早逝,留下三子,厥后又续娶了填房,生下一儿一女……五年前病故……我之前听过他的动静,因逝者已矣,去拜祭过一番后也就撂在一边……本年四月里,有梁成全生前老友上门,也是有举人功名的,上门乞助,我才知梁氏姊弟窘境那年长的兄弟三人,不但不顾没长成的异母兄弟分了全数产业,连梁成全生前为梁氏预备下的嫁奁也占了,梁成全起初为梁氏定好的婚事也给搅合了……梁氏生母已逝,六亲无靠,听管家提过我,才想起我来……”
徐氏非常不测,道:“是甚么时候的事,之前倒是并未曾听二叔提起?”
只是沈家书香家世,置妾并不是为私欲,而是为了子嗣计。
半夜来投,不收留说不畴昔,收留又怕被梁家兄弟反咬,有诱拐之嫌,沈洲在梁氏的哀告下,就半推半当场收下梁氏的委身文书。
徐氏大惊,“腾”地一下坐起,指着沈洲呵叱道:“胡涂纳士人之女为妾都是该忌讳的事,你竟然纳同年之女为妾,名声不想要了?”
徐氏心下一沉,也不耐烦与几个姨娘酬酢,叫红云送了表礼,便道:“连日赶路,你们也辛苦,下去安设吧……”
现在沈沧的妾或是病故或是恩情放归,沈洲的妾除了玉姐儿的生母病故外,另有两人在,一个是良妾,暮年为子嗣进门的,一个是沈洲身边的婢子汲引的,出京后才汲引的。
徐氏在那年青女子身上打了个转,内心明白这就是沈洲方才提及的新姨娘了。她望了沈洲一眼,才开口叫人扶起。
那年青女子低下头,跟着两个年长妾侍退了出去。
那年青的倒是端方,并不掐尖卖好,只老诚恳实地站在两人中间。虽说同为妾室,可这女子身上不卑不亢的气度,与中间两妾迥然分歧。
沈洲摆摆手道:“既是见过了大太太,你们就先下去吧……”
徐氏感喟道:“你内心稀有就好……升米恩斗米仇,帮人也不是轻易事,但愿有个好成果吧……”
沈家三兄弟中,沈沧与沈洲都有姨娘,只要三老爷因身材原因,并未置妾
沈沧不顾沈何两家姻亲干系,为沈洲运营这么久,反成了笑话,徐氏内心冰冷
既是回京,本应是乔氏见她们,给些犒赏,以慰她们这几年在外奉侍沈洲的辛苦。都是跟了沈洲十几年的白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只是现在乔氏卧病不能理事,此事便有徐氏代庖。
那年长的两妾忙道:“都是奴平分内之事,实称不上辛苦……”
端五节后,那沈沧反对沈瑞“兼祧”的信应当已经到南昌,沈洲这是动了纳妾生子的动机,才纳了新妾出去?
就算藩王手中没有实权,可想要对于封海内的官员还是小菜一碟。
四月时沈洲调任的事还没定下,他就敢为了所谓同年遗属与藩王府对上。幸亏无事,不然如果王府那边真的针对沈洲,构陷一把,别说是官身,怕是性命都要伤害。
“到底是如何回事?”徐氏的脸耷拉下来,脸上带了几分肝火:“这个梁氏到底是甚么身份?布衣小户人家可养不出如许的蜜斯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