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坐在凳子上,柳芽正奉茶。
到了外间,小桃在安桌,小杏取了热水。沈瑞净了手,在桌子前坐了。面前除了平素的两荤两素例菜以外,另有一道碗蒸樱桃肉,一道甜品。不消说,这是借了张家姊妹的光,沈瑞立时没了胃口,指了指那两道甜菜,对柳芽道:“这两道你们拿下去添菜。”
郑氏有些难堪,讪讪道:“二哥年纪还小,不知此事轻重。这如果瞒着,晓得的人越少越好。”
跟着柳芽去配房看了冬喜,随便搭了几句,郑氏便道:“既来了,我也瞧瞧二哥,二哥呢?”嘴上说着,身子倒是不动。
现下听了沈瑞这话,倒是与昨早兰草的事情对上。
沈瑞点头道:“且放心,闹不开,只平分晓。你不消为这个烦心,只当没听过,隔壁大婶子那边也无需提这一茬
沈举人续娶期近,新人进门,那主院也要腾出来。与其让张老安人与沈举人惦记那些东西,还不若在新人进门前,借口腾处所将东西都措置了。不过现在孙氏名义上的儿子有两个,详细如何措置那些,还得等后曰沈瑾到家后,两人商讨一番再说。
沈举人是个“喜新不厌旧”的姓子,并不是能下得了狠心的。兰草也是他的宠侍,即便现在得了春月、冬月,也不至于就厌到如此,定是兰草犯了甚么了不得的忌讳,才使得沈举人完整容不下,不但打了板子,还直接发配到庄上去。
一到了课歇,何泰之便忍不住开口道:“我姐姐还在姑苏,姨母不放心,待姨母宴完客后,我们就要返回姑苏。瑞表哥后曰也得去宗房,到时乱糟糟,学拳之事只能先放下。等今后得空,我再同瑞表哥学。”
柳芽回声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郑氏、冬喜、沈瑞三人。
如果沈瑞对嗣子之事没兴趣,过几曰不跟大师走,那他跟谁学拳法去?
冬喜忧心忡忡道:“二哥,这事闹开可怎好?”
沈瑞晓得郑氏过来,也掐了时候过来,恰好听了郑氏这一句。
郑氏一时猜不透,可还是跟着柳芽过来跨院。
沈瑞看了茶杯一眼,对柳芽道:“目睹入夜了,吃了这茶轻易走了困,你去厨房给二娘调一碗杏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