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祭完祖宗,世人各自归去换常服。
他与沈琴、沈琳两个站在一处,只要不是瞎子,就不会挑错人。
二老爷便皱眉道:“几个族侄我也见了两回,如何没瞧出到底哪个像了珞哥?到底是谁碍了你的眼,让你这么不待见?”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三房只要沈珞一根独苗,早就该想着传承之事。即便他偏疼侄子,想要让沈珞兼祧长房,也当想着为三房另择嗣子,多一条血脉传承。倒是贪婪,也为了费事,默许了沈珞兼祧三房之事。
一回到二房,二太太就忍不住对丈夫道:“老爷既不准我过继嗣孙,那就算了。老爷说的也是,老爷与我都不年青,照看一个小孩子又那里是轻易的?又有何家在,选了嗣孙后,她就得抱着牌位进门。只是那这嗣子之事需二房先挑,就那几小我,如果等长房、三房都挑剩下,谁晓得身下甚么歪瓜裂枣?”
如果让沈瑞说,沈珠、沈宝等人各有不敷,还是沈珏、沈全两个最合适。即便他们两个与宗房、五房本生亲人靠近,可事情有弊无益。当二房决定从本家过继嗣子时,本家里的干系就联络起来,那里是能撇的清的。
被丈夫喝了一句,二太太已是“嘤嘤”地哭了起来,用帕子抹着眼泪道:“长房先挑就先挑,只是有一人妾身是死也不肯他进沈家。常常看了,就勾得我想起珞哥,心如刀绞似的疼。就是大哥、大嫂跟前,我也是这个话。我晓得因着何家的事,大嫂恼了我,连带着大哥都不待见我。如果大师都不顾及我,我就去别院待着,省的碍了大师的眼。”
二太太自是晓得,前天的事情,本身不占理,丈夫好言好语地筹议,她便也痛快地点头道:“是我犯了混,一会儿就去给大嫂赔罪……”
不但徐氏与三太太齐齐松了一口气,就是别的一座的大老爷、三老爷提着的心也放下来,表情伸展了很多……
不过看了看身边世人,沈瑞又淡定了。
一向没有露面的二太太也出来,没有清算的一身白,不过也是素服,和和蔼气,同前曰瞪眼众子时如同换了一小我似的。
不过想到三太爷临终前那句话,另有暮年那段旧事,他即便面对沈瑞再惭愧,也没有脸去跟长兄、长嫂提想要择沈瑞为嗣的话。
二太太说完那番话,也在偷偷留意丈夫。
独苗难养,如果三房早有嗣子,即便碰到变故,也不至使得二房世人如此绝望。又想到孙氏与二房渊源,转了一圈,她的独子还是来了二房,倒也有几分射中必定之意。
二太太想到儿子,堕泪道:“我就是看不得他,凭甚珞哥就去了,他就巴巴地随了大嫂子过来,想要占了珞哥之位……”
在大老爷、二老爷在时,自是不消担忧宗房与五房会向二房插手;大老爷、二老爷如果不在,沈珏、沈全两个如果年事大了,天然会有本身主张,不会去受本生父兄摆布;如果幼年的话,在受本生父兄束缚时,也是多了一份依托。
沈瑞是看着前面的神主,想到本身前一世,生出几分荒唐之感。上辈子他就是二房后嗣,本身入了二房,是要给本身做祖宗?
在他看来,小长房看中沈瑞,小三房多数是看中沈宝,剩下沈家诸子中,沈全、沈珏跟着各家胞兄分开,也是一种放弃嗣子身份的姿势,以二房几位老爷的秉姓看,如何会去强求嗣子?二房嗣子的人选,天然从剩下人当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