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也感觉脑筋昏昏沉沉,勉强地笑着道:“无事,这第三场都考完了。”
当下王世贞问道:“尚书房的首卷可定下了?”
王世贞将卷首上面各房官的圈点,句读●,看了一遍,非常对劲,卷末则是阅卷官,房官,副主考的批语。
第二日醒来,但见林浅浅伏在床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林延潮从被窝里起家笑着道:“不必守着我,我没事。”
半响以后,王世贞将卷子放在桌上,须堕入深思。
不过副主考还是担忧地王世贞不取此问,问道:“不知凤州兄觉得此文可列几等?”
而副主考与六名同考官在那拿着几张朱卷商讨着,这是边议卷边填榜。
“凤州兄?此文如何?”
王世贞道:“既是如此,首题破题为‘贤人于礼乐述时人之所尚,表在己之所从’那篇,本官觉得略胜一筹,另一篇取为第二。”
林浅浅顿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道:“你此人考甚么试,连本身身子也不要了吗?你就算不为本身珍惜身子,也要为别人珍惜本身啊!”
副主考上前一步,向王世贞道:“总裁,综纶三场,我与六名房官,以为戊寅号和丁未号两篇卷子,各有所长,难分伯仲,请总裁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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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前第一日,中式八十张朱卷已定,上面就是排定坐次了,以及填写中式者榜文。
至于监临、学政、提调、监试则在旁监督。
副主考听王世贞这么说,喜道:“凤州兄,我也为此人文章有苏韩之风,可惜……”
戊寅号乃是朱卷编号,在揭名之前,众考官群情名次,只能说朱卷编号。
听了书吏这么说,一旁世人群情纷繁,很多人似听过刘廷兰的名字,有人道:“此人有文名于乡间,落第实至名归。”
按例要先定出五经卷首,也就是五经魁。
王世贞笑着道:“何必太急,还只是第一场,何必焦急下定论,还是等二三场一并出来后再论吧!”
主考官王世贞坐在案后,两眼都是血丝,他看了几日的卷子,精力也有几分不济。
第三场后,省会里考乡试的士子一面等着放榜,一面到处玩耍,而林延潮则是裹着厚厚的棉被,每日喝着难喝的汤药。
王世贞看完笑着道:“尔等三位考官,大家皆荐此卷,不肯鄙吝赞言,正所谓程度不流,人平不言,不平则鸣。到底是甚么样的文章,会让你们三位考官担忧本官不采取此文?”
说完后,他将卷子通篇读完后,副主考却在卷末写上‘实理实事,字字皆经,冠绝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