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恍然本来南京国子监祭酒龚用卿,就是龚子楠的大伯。别的龚用卿还是嘉靖五年的状元,全部闽中学子瞻仰的人物啊。
林延潮实很想瞥见对方一口老血喷出来的模样,但居士闻言只是一愣,薄薄地责道:“你这弟子,不学有术。”
“那中舍,上舍有甚么弟子比较出众的?”
林延潮又与龚子楠问了些中舍,外舍的端方,两人这才分开了,走时,龚子楠一向让林延潮多去内舍看他。
“子楠,耗些甚么,再不走就迟了,误了山长的课了。”一旁数名比林延潮,龚子楠年长一些的少年言道。
恩公不喜好我叫你恩公?林延潮感受有点醉,心想这笔墨程度如何进的书院。
居士笑着道:“本来你是想这个,儒家十三经里尚书并非最难,最难是易经,尚书在于通古。前人治学先学易经,次五经,取先难后易之道,而我们先四书再五经,循序渐进,已是来得轻易多了。”
“那太好了。多谢兄长看得起我,”龚子楠道,“这书院里的人,整日只知读书,情面味很淡,年纪多也比我长,来这里一年了,也交不到朋友,我都闷得想回家了。”
居士笑了笑道:“那我倒是要向你就教了,你是做到哪两句了?”
林延潮边吃边朝龚子楠刺探了一些内舍的环境。龚子楠很较着是个从小被父母庇护很好的少年,年纪又小,没甚么心机,与林延潮坐在一起巴拉巴拉地讲了起来。
林延潮当下透暴露非常艰巨的模样,道:“听先生这么一讲,门生在想,尚书如此通俗,门生要多久,才气融会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