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胖中年低声念叨了句“那两家加起来也得有六七百..”
只是这么一来,就触碰了河南和山东两大帮的好处,直接放出风声,谁敢给这些人运货拉脚的活做,那就出不了清江浦。
两帮的高层在这清江浦也成了江湖贩子中的头面人物,中层的把头之流也过得肥实充足,有个威民风度,上面的帮众也就是能勉强吃饱,在内里不被人欺负,帮内欺负那就说不得了。
放出这话来大牙行立即停了这些散户们的买卖,个别不晓得的,图便宜的把货给了这些散户车夫装运,车一出清江浦,在路上就被人围住,车直接给掀翻了,货色散落满地,车夫也是被打。
有大帮会,零散被逼迫的车夫也要抱团,有河南和山东两帮兼并着,除了这两省过来投奔的会被采取,外省来的已经垂垂绝迹,也只要南直隶这边的人仗着本乡本土的上风过来做事,南直隶江北处也有很多地区是水网纵横,车马行动不便,以是来到清江浦这边的本地车夫只来自三处,凤阳府北部、淮安府西北、另有徐州,说白了就是徐州加上相邻府州的地区。
至于内里的那些不在帮中的车夫脚夫们,那日子就辛苦的很了,整日里受气被欺负不说,还赚不到甚么钱,一不谨慎大车和牲口就被人夺了,倾家荡产,流落街头或者自行了断。
山东和河南两帮,两家各有几千帮众,任谁有了几千帮众都是势大气粗,不会只安稳于从牙行这边接活,在清江浦核心的部分堆栈、赌坊和娼寮,都要给这两帮交纳分子钱,不然买卖就做不下去。
至于去他处所,好运气的接那些大大商户的买卖,运气不好的就只能接那些琐粗活,带着货穿州过府的走,路不好不说,另有个河沟溪流的拦着,畴昔费事很多,沿路也谈不上办理之类,碰到匪盗盗贼只能自认不利,偶然候还要被沿途的百姓欺诈,更费事的是,牙行本身就会坑人讹人,略不留意,牲口和大车就不是自家的了。
牙行抽成这个倒是天经地义,可如果不是山东、河南两帮中人,这拉脚运货的车钱还要给这两帮一份,这么算下来,即便接到了通北号和中原行的好活,也不过将将能糊口,乃至连这车钱都被剥削,被差遣着白干活,当然,山东、河南这两帮的底层帮众也好不到甚么处所去,也就是拉脚做活钱拿得足些及时些。
夏季时节,清江浦水上的谋生停了,可会聚在这边的货色需求用车马送到各省各处,一来是年货,二来则是为来年备货,正月里清江浦也要过年安逸的。
开端时这等车夫们的行会不过是求个占先公道,可几百上千人结成一伙,天然就不满于仅仅占先求个公道,牙行也没体例做甚么手脚,四家较小的牙行做不下去了,活计都朝着通北号、中原行和徐凤祥三家调集,气力收缩起来的牙行和各自抱团的车夫帮会们构成了新的均衡。
在空场的西边,有百余名男人堆积,他们手里拿着齐人高的大棍,穿戴褴褛的棉袄皮袍,严峻的盯着远处。
不过这边也只要此时才空旷,运河一开,这里就堆满了各处堆积的大宗货色,车马川流不息。
这名男人中等身材,若放在人群中并不如何起眼,可较着是首级的模样,在这百余人里,也就是他还算果断,其别人看着都有些镇静,不住的朝东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