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久在宫中,对这些事儿早看的司空见惯了,最是晓得此中的短长。特别苏默扣下来的帽子更是大了天去,不说前面阿谁教唆如此之语,单就一个“女御史”的名头一旦被鼓吹开去,一个后宫干政、不知进退的罪名,便足以让她身为齑粉了。你说如何不让清荷惊骇?
“殿下啊,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从速去把闲事办完了吧。咦?这位又是何人……啊哟,这……这这,怎的竟跑来清宁宫了?”
这女官儿看年纪不过二十四五模样,提及话来倒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气度。面对着朱厚照一番言词,倒似长辈也似,朱厚照眼底闪过一抹羞恼,却偏又不号发作,只能讪讪应着。只盼从速对付畴昔,早些分开才好。
清荷淡淡一笑道:“还能甚么,不过乎是否长进了,有没有好好进学之类的。却不知如果晓得殿下竟混闹至斯,竟带着些山野粗鄙之人在宫里乱闯,怕是定要活力的。”
朱厚照和清荷齐齐神采一黑,特么的,你敢再假一点不?这是当我们都是傻子么?这演的,渣都不如有木有。
当时所想,只是为了对于防备宫外的仇家,而现在,俄然却在宫里又建立起一个仇敌,这可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这话一出,清荷顿时面色大变,惶恐的四下张望几眼,急声道:“你胡说!我何时说过是甚么御……御史来着?又那里要挑……哼,你休想血口喷人,太皇太后和陛下皆贤明之主,岂会信你的胡言乱语。”
只为了一点脸面,便起意杀人,这些深宫中的女人公然心态扭曲,已到了不成理喻的程度。
这般想着,不由回身摆布四下踅摸起来,成果却让他差点没气撅了畴昔。
这边清荷目睹朱厚照喝退了符宝,心下惊魂稍定,只是一股羞恼的邪火忽的腾起,冷着脸看向朱厚照道:“殿下本日至此究竟所为何来?陛下与娘娘可曾晓得?”
眼下可好,朱厚照昏了头的这猛一叫,又把苏默喊出来了,那女官儿哪会再流露半用心机?杀一小我好说,可连杀两人那事儿就不好讳饰了。更不要说,相对符宝一个小女孩而言,苏默这个男人,既然能随便在后宫行走,可见其身份不普通。
朱厚照倒是被符宝的话吓到了。旁人不知,他倒是太晓得了。当初就为了他祖父成化帝信奉方外之士的原因,使得皇宫里乌烟瘴气,这让这位太皇太后极其仇恨。
清荷和朱厚照同时面色大变。清荷是被两只野兽吓的,方才乍一见之下,就好悬没被吓晕了畴昔,此时目睹两兽狰狞状,顿时面色一白,眼中大有惧意。只是碍于身份使然,倒是尽力强撑着,不肯暴露怯来;
那女官儿却犹不算完,乜斜着眼觑了中间熊背上的符宝一眼,又道:“宫里自有宫里的端方,太子本身过来当是好的,总算是一份孝心。太皇太后前时还问起过殿下来着……”
想到这儿,忽又猛省。咦?苏默那家伙呢?如何还不见过来?按说早该来了才对……
符宝一呆,大眼睛中顷刻间浮起大片的雾气,心中实是委曲的不要不要的。不过她倒是极聪明的,看到朱厚照一再打过来的眼色,自是明白面前这女子怕是极不好惹的存在。当下只得低下头,噘着嘴不再多言。
苏默被喝破了行迹,不由狠狠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一声猪队友。他在前面躲着看的细心,早看出那叫清荷的女官儿对符宝动了杀意。至于启事,不过乎是之前感受丢了丑,欲要杀人灭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