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是替父亲和母亲来经验你的!”
他回过身看着她,日光轻泻点点,照在她脸上,他俄然感觉她污黑看不出边幅的脸上,那一双黑瞳流光异彩,比海月明珠更加华丽――
下一刻,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身上绳索寸寸碎裂!
他不由发笑,端秀绝伦的面庞因这一笑而戾气稍减,他回身折回,用地上的断绳草草将她绑住,还很美意的问她:“要不要把你打昏了事?”
小古一楞,随即很诚笃的点头,“我怕疼。”|
幽黑的眼眸朝着小古一瞥,更带几分玩味与轻讽,“只可惜,这蠢丫头已经给我送来午餐了,固然寒伧了点,但也能填饱肚子不会饿死,倒是让某些人绝望了。”
广晟闻言目光一闪,唇角勾起绝美而狠辣的笑容――
她话音未落,却见广晟一声大喝打断了她,眼中肝火比天上雷电更加悚亮,“你从哪听来这类谎言?”
“开口!”
广晟躺在地上,五花大绑着,却俄然收回狂然大笑,笑声响彻全部阴暗的祠堂。
日光照得满室灿亮,广晟躺在地上,眼睛桀骜的向上看,见到来人手提着描金镶螺钿的三层漆盒,他不由哼笑了一声,“是来给我送饭的吗?”
说完仓促而去,好似广晟身上有甚么脏秽会感染似的。
“你……?”
回应他的是一记狠狠的耳光,纤纤玉掌力道不小,将他的脸打得歪向一边。
“从我记事起,满院仆妇明面上不说,暗中却把姨娘的事嘲笑说嘴了无数遍……”
锦衣卫的人常常把杀人放火挂在嘴边,实际上,真到了那一步,就是山穷水尽鱼死网破了――这个府里,那些谗谄他、朝他娘身上泼污水的人,从礼法和血缘上倒是他的嫡亲,若真是痛下杀手,全部大明朝的言论都将视他为大逆不道的恶贼,天下之大,都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处。
马匹冲开木门,乱七八糟的跑了出去,内里传来小厮和男仆的惊叫声,乃至有马匹长驱直入,朝着内宅方向而去,女子的尖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小古眉头微动――她从他的眼中看到狂怒之下的定夺。
广晟的唇角微微上扬――叫得矫揉造作真是刺耳,阿谁小丫头就不会这么咋呼。
她亭亭玉立,俯下身把漆盒翻开,拿出一件丰富的棉袄和鞋袜等物,放在他身边,幽幽道:“看在骨肉情分上,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探你,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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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上马厩里一片安静,在燕麦和稻草的气味中,十余匹马正在宁静的咀嚼着,广晟走了出去,匕首挥出,堵截了统统的缰绳。
“哈哈哈哈……”
“到这境地了,你还要扯谎否定?”
如珍说到这里,又是痛恨又是酸楚,声音都带了哽咽,“姨娘本身行事不正,二哥你又在她身边耳濡目染,学了那些脏的坏的……此次终究闯下大祸,我也救不了你了。”
门板的庞大声响把两人吓了一跳,小古手一抖,几乎把肥肉扣在广晟脸上。
“我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