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走到一间偏院前,目光凝住了――
竟是一模一样的讨论切口!
小古翻着帐册,幽幽的来了一句,“这是谁写的字?丢脸得跟狗啃一样。”
她长发舒泻在肩上,美美的伸了个懒腰,只感觉这类日子是多年来可贵的落拓轻松。
“是哪位?”
“令媛难换。”
有人在半开的窗边放了一盆小巧清雅的君子兰,酷寒料峭,君子兰略见蕉萃枯凋,却仍固执的存活着。
这就是金兰会讨论联络的暗号!
是进门时候阿谁泪包丫环。
那高老板惨笑了一声,声音凄厉诡异,“因为牵涉进建文旧臣的案子,我的亲兄弟和侄子都被腰斩,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只剩半截身子在土里打滚,伸脱手好象在向我求救……这么多年来,我每夜每夜都梦见这一幕。我入赘成了富户之婿,我这么多来赚了数万家财――但这有甚么用呢,我百口都死了!”
不顾月初面红耳赤的模样,她持续毒舌打击道:“这个酒钱的酒字少了一横,成洒水的洒了……另有这里十六加二十五是为四十一,而不是五十一……算术乱七八糟,这帐的确跟乱麻一样!”
面对证疑,小古拿起帐册来看,眉头皱得更深。
对于那些无辜和不无辜的人来讲,所谓朴直不阿的天下名臣,也只是一个凶暴残暴的屠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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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的手一顿,眸子堕入回想的通俗,几瞬以后,她笑了,“是杀猪的!”
小古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发觉日头西斜,已到饭点了。
小古面无神采的问道――实在她是睡含混了,看在别人眼中,却实足一副阴冷莫测的模样。
他做到了,有多少人因他的一纸切谏而丢去官丢命,他的笔刀上染了多少人的血,才成绩他那一顶乌纱一条凌云之路。
父亲曾经说过,直臣应以笔为刀文作剑,诛天下奸佞匡扶社稷,这才是我辈十年寒窗的目标。
小古站在门前,纯熟而平静的问道:“是金老板吗?我手里有一白一红三斤七两的皮货要卖。”
驿馆当中灯火透明,重堆叠叠的院落流派,有半开的门扉当中有人在叼着烟袋摸骨牌作赌,另一间房里算盘珠子声响彻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