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寿星的老夫人也是穿得昌大喜庆――大红五彩金瓜蝶纹褙子,石青色百字联珠寿纹裙,配着超品侯爵的发冠头面。她稳稳的坐在堂上,含笑受了世人的大礼,看着众宾环抱,子孙合座,更显得精力熠熠。
二房的人数和场面都比大房强多了:沈源为人儒雅而不失刚正,是天子靠近得力的文臣,位在中枢炙手可热;二夫人王氏夺目无能,把全部沈府管得井井有条,竟是模糊超出了大嫂。
这话又引得夫人太太们一阵奖饰,王氏含蓄得体的应对着,中间却俄然传来一声惊奇的问话――
“世上哪来这么标致的老婆子啊!跟两个儿媳站在一起,的确跟姐妹花似的。”
他恨不得把这个讨厌的庶子拎来一顿狠揍,这份不悦闪现在眉眼间,更证明了世人的猜想。
这么多儿辈孙辈环绕着,其他女眷都是啧啧奖饰扬,特别是广仁,这科落第只怕是十拿九稳,将来一个进士也是跑不掉的,的确是众位夫人太太眼里的乘龙快婿人选。
王氏见堕入了冷场和难堪,目光一闪,看向一脸惊奇和无辜的陈氏,淡淡道:“倒是劳嫂子体贴了。”
因为沈熙为人荒淫好色,陈氏作为填房又不得他看重,以是进门七年仍无所出,她也是出身豪门小宦之家,底子不敢压抑丈夫,府里高低都不免把她看轻了。
“是吗?这孩子就是心眼实,我一个老婆子哪值得他这么操心劳力的……”
王氏这话说得实在标致,不但把陈氏捅出的这个洞穴填上,还在老夫人面前讨了巧,又在世人面前保护了二房父慈妻贤子孝的形象。世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佩服和赞叹――阿谁庶子广晟是个甚么货品大师心知肚明,王氏身为嫡母不但不打压薄待,还为他各式讳饰鼓吹隽誉,的确是过分贤德了!
府里出的帖子都是给通家之好、世交亲眷,但到了那一日,却还是高朋满座,簪璎耀目。
二房共有四子三女,嫡宗子广仁年方十九,从小在读书上头就是极有天赋;次子广晟、三子广平都是庶出,一个十八一个十六;四子广瑜七岁,倒是王氏的老来子,非常宠宠嬖重。
因着老侯爷三年的丧期,府里好久没有宴请高朋,此次免不了把畴前的活计和常例都一一捡起。老夫人再三叮咛不得豪侈,就请些自家人聚聚,但南边风俗讲究“做九不做十”,逢九的生日必得大办一番。
“晟儿固然功课平平,对长辈挺有孝心的,前几天传闻您腰腿不好,还特地到山上去猎来狐皮给您做围脖呢!”
二夫人一样浅笑以对,婆媳俩的目光隔空一对,顿时电光火石的错开――
“咦,如何没看到晟哥儿?”
阿谁孽障……竟然在这类首要的大日子又跑出去厮混!
广钲是前头原配张氏所出,广善是妙姨娘所出,如瑶则是张氏亲信的通房生的,一向养在她的膝下算做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