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影象中重合的小巧鹅蛋脸,好像新荔般晶莹洁白……本来那端庄矜贵中透出娇俏的容色,多年后却变成诡丽妖娆……小古的心中顿时百味陈杂,千言万语都涌上心头,一时竟让她看得痴了,眼神有些恍忽。
半晌,她才从荷包中取出一丛翠绿的兰叶,悄悄插在院门前的青砖地上。
女子的声气打着呵欠说道,模糊有情事荒唐过后的沙哑余韵。
她的笑容化为挖苦,横了小古一眼道:“不过,我最不喜好的就是你这类口不对心的人。”
“小旗以上,谁来找我们都不能回绝――不过,鸡鸣到掌灯这一段时候他们是在校场对练,谁都不能擅入我们院里――就如许我们也不能闲着,得替军官大爷们洗些衣裳。”
她眯起眼,深吸一口气,只感觉浑身血脉都在炽热逆流,却不能让她看出端倪,只得低下脸去,默不出声。
“事关严峻,谨慎为上。”
是方才阿谁女人!
她轻声嗔笑着,倒是语带讽刺,分外辛辣。
北风吼怒,异化着大而混乱的雪片漫天乱舞,那素净的锦帛飞扬飞舞着,氛围中模糊传来一股柔腻的脂粉香味。
红笺扁了扁嘴,却俄然面前一亮,好似发明了甚么,靠近打量着小古,嘀咕道:“我之前见过你吗,为甚么感觉有些面善?”
隔着长空飘雪,小古站在院门外沉默无语。
“我只是提示你,真不识好歹。”
小古越走越近,女人的笑声更加显得荡靡瑰丽,异化着含混的喘气声,让人脸红心跳。
那女人约莫双十韶华,肌肤似玉普通细致,吹弹可破,手掌上固然有些细疤,倒是瑕不掩瑜。她恰是芳华最盛之时,不但人长得艳光四射,一双眸子更是花俏娇媚,傲视之间带着甜美而孤傲的笑意,只消悄悄一瞥就能让男人们色授魂与。
红笺听了这话笑得更加畅快,慵懒的以袖掩着唇打了个呵欠,道:“你这丫头的嘴真甜,讨人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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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她缓缓走近,阴暗的灯光下,小古终究看清了她那张烟视媚行的脸,固然面无神采,心中倒是已惊涛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笑声低喘声停歇了,好似有人低声扳谈些甚么,脚步声逐步向里而去。
走到院门口,见是无人看管,乌青木槛被踏磨得油光锃亮,往里张望,却见残灯一盏被风吹得将熄未灭,照壁处两道人影交缠――
小古悄悄听着这一番对劲的笑言,还是七情不动,锋利的指甲已是刺痛了掌心。
小古终究回过神来,皱眉问道:“你们常日的作息如何?”
风雪交集,冻得她神采微微发红,她却好似浑然不觉,只是悄悄等候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