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首肯,“当初那木盒是由宫里告急送出来的,给父亲看过一眼后就贴上封条转送出去了,但我躲在他的书厨后,却听到两个关头的字眼:张紞的侄女……侯府……”
薛语微微抿唇,站在栅栏前光与暗的交汇之处,一派芝兰玉树之态。“提及这奥秘木盒,你晓得它到底去哪了吗?”
她是在扯谎!
“啊?这……”
莫非这木盒,最后送到了他侄女家中藏了起来?
无声凝睇当中,他将握在掌心的柔荑轻拉一把,红笺低呼一声,隔着雕栏跌落到他度量里。
薛语义正词严道,随即又低叹一声,“并且内里的东西,必然对燕逆朱棣倒霉,我身为金兰会之首,必须尽快拿到它。”
这间囚室连一丝烛光也没有,暗淡一片当中,那女子美目盈盈,波光流转娇媚非常,“我要在这呆到甚么时候?”
“要放我出去了?”
他站在铁栏栅外。沉声说道。
“再过两天,只怕你就要换个处所住了。”
垂垂走进,暗香盈动,被关之人抬起螓首,欣喜的娇声喊道:“你终究来看我了!”
“先帝的旨意,我们作为遗臣以后,当然是要极力完成!”
他缓缓上前了两步,拉住了她的手,轻柔而不容置疑的握在掌心。含笑的目光凝睇着她,那份热烫和竭诚,让久经欢场的红笺也不由晕红了双颊。
但目前看来,朱棣那边,明显对这木盒的存在全然不知,此次听到红笺说出这桩奥妙,的确如获珍宝,朱棣竟然屏退了旁人,伶仃询问红笺,若不是产生了火炮轰击的险情,只怕他当时就要把红笺带进宫里详细拷问。
好像魔蛊,又似仙音,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连我也要防着吗?”
他悄悄警告本身,随即脚步一转,朝着另一间囚室而去。
“过几天宫里就要来提人,我如果负了你,棍骗你,你立即便能大嚷出来,道破我的身份,当时,我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薛语自从在大理寺的故纸堆里找出胡闰暗通燕军出售建文的证据,就对此人的操守非常鄙夷,但现在这木盒之事,却让他有些不肯定起来。
红笺心中天人交兵:父亲曾经叮咛过“就算是是也不能泄漏一字”,但薛语又不是外人,他也是匡扶建文天子的正朔,跟朱棣有不共戴天之仇,东西交给他,就算是地府之下的父亲,也会放心承诺吧。
只要他悄悄伸脱手,便能够把那人碾压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