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寒夜格外的冷,北风吹到身上就象小刀剔骨普通生疼。叶赫生在北方,又有一身精纯之极的内功根柢,再烈的北风吹到他身上只做东风劈面。但是朱常络就不可了,就算他将自已紧紧裹在黑裘中,还是冷得瑟瑟颤栗。满身高低独一露在内里的一双眼睛,紧盯着劈面黑影幢幢的虎帐如有所思。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叶赫一咬牙,伸手向腰间兜囊抓出一物,心中默祷,“师父、三师兄,事急从权,叶赫明天要大开杀戒了。”
朱常洛不放心,高低查抄一遍后,确认叶赫没过后,这才呼了口气,“做的好!他们现在阵脚大乱,良机可贵,我们顿时解缆闯营!如果稍晚他们灭了火,我们再想走就难啦。”叶赫深觉得然。
朱常络懒懒的斜了他一眼,“你送不敷格,这礼就当替你阿玛送的吧。”
叶赫的三师兄名叫苗缺一,在龙虎山浩繁的师兄弟当中叶赫与他最为靠近。在他下山时三师兄特地找到他,忧心仲仲的大谈了一番江湖险恶,防不堪防。从这位师兄嘴里,叶赫第一次传闻江湖上另有板砖和菜刀这两大神器,但是对此叶赫表示完整无压力。
看出小师弟对自已递过来的天蓝神砂踌躇不决,因而苗缺一慎重说出了他这辈子说过的最有事理一句话,“世人畏毒如虎,孰不知民气胜似毒药!”就是这句话终究让叶赫一改初志,收下了这袋天蓝神砂。
叶赫也没想到天蓝神砂会在明天这个场合派上了大用处,一扬手一片蓝色星点向着四周八方飞了出去,被蓝砂击中的众兵只感觉似被蚂蚁咬了一口……一名百夫长仗着皮糙肉厚并不在乎,持刀率先冲上来,俄然感觉中沙之处有点麻,莫名其妙的挠了一下,这一下了不得,一股痒意钻心而起,怒嚎一声,翻身倒地四肢狠恶抽搐几下后随即不动。
从小在军中长大的叶赫一眼认出这玄色营帐,必然就是雄师存放粮草等物品的辎重营。但是也应了朱常络事前所料,辎重营是一军粮草重地,保卫森严,一见有人来犯,锣鼓齐响,箭如流蝗般射了过来。
以是对于朱常络的忠告,已经腾身而起的叶赫头都没回,从背后挥了挥手,表示自已听到了。看着叶赫身如浮萍般随风而起消逝在黑暗中,朱常络心下忿忿:会工夫好了不起么。
看着怀中阿谁女子垂垂复苏过来,舒尔哈齐的一颗心没出处的一阵酸涩,艰巨的吞了口唾沫,不知何时已哑了嗓了,“你……你如何来这里了?”
风借火势,火借风威,烈火卷着浓烟冲天而起,本来井然有序的虎帐终究大乱。叶赫一鼓作气连点七座辎重营,将这一片地界,刹时化成火海。
守营的女真兵们如梦初醒,一齐发喊,紧追过来。叶赫技艺多么之快,等他们追上来时候,叶赫已经三进三出连点三座营帐。北方寒冬恰是天干物燥之季,辎重营放粮草满是易燃之物,加上大北风一吹,这火刹时熊熊燃烧起来!
一心速战持久的叶赫不敢有半晌怠慢,将两仪真气运到极处,两只脚如同不沾地普通,身形飘忽有如鬼影轻烟往前急闯。此时火线已有很多女真兵迎头挡上,一个两个的叶赫顺手摒挡,人多了的时候就是一把天蓝神砂,一起血拚下来,称得被骗者披靡。
但是叶赫是等闲人么?答案较着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