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李成梁已不想再提起,难堪一笑,随后从袖子取出一封信来,递给朱常洛,“殿下,这是都城申阁老快马加鞭给我送来的一封密信,老臣不敢担搁,急请殿下来此就是因为此事。”
申时行来信给自已?朱常洛手里拿着的这封轻飘飘的信顿时就变得沉甸甸的,接过后翻开,信上的内容很简朴,寥寥十六字:“皇子离宫,于礼分歧;见信速归,迟恐生变!”
郑国泰拍案而起,怒道:“那些墙头草,我们皇三子身份高贵,那点比不上阿谁贱婢之子,一个个满是有眼无珠的冬烘混蛋!”
提起九夫人,李成梁老脸一阵恚怒!
申时行忍不住,哈哈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王锡爵笑道;“你个老东西,这都半辈子了嘴皮上不肯吃一点亏,你明晓得我不是阿谁意义。”
王锡爵最恨别人说他老,特别这小我还是申时行!顿时眼睛一翻,“啊,你记得倒清,那你本年五十有三了,比我还大一岁呢。”
“我们现下都已是天命之年,这个位子还能坐几年谁都说不清楚,但是在回籍养老前有一件事不办成,我恐怕到死都不会闭眼!”说着话的申时行罕见的冲动起来了。
朝中壁垒森明的分红了两派,一派是以申时行、王锡爵为首的内阁大臣简称立长派,另一派是以沈一贯、郑国泰为首的立三派。在这不得不说一句,本该在万历二十九年才混进大明内阁的沈一贯,竟然硬生生提早了十三年,这一点让不久回宫后的朱常洛大为不测。
“元驭,你本年五十有二了吧……”
王锡爵仰天打了个哈哈,“有事快说,别卖关子,你晓得我的脾气的。”
万历十六年三月,恰是草长莺飞、东风送暖的初春时节,自从皇上发下辽东宁远伯李成梁奏折的那一刻起,大明朝廷沉寂了几个月的这潭浑水湾终究又热烈了起来,失落三个月的皇宗子朱常洛再度成为了风云人物、世人核心,环绕他的古怪辽东经历所激收回的轩然大波铺天盖地,夸大点说比山崩海啸也不差多少。
草包就是草包,沈一贯鄙夷的斜了这只肥猪一眼,点头不语;叶向高呵呵一笑,昂首看天;顾宪成叹了口气,“守成,稍安勿燥,有些时候把看不见的东西放在眼皮底下,比把他放在看不到的处所要好的多……”对于这个说法,沈一贯和叶向高悄悄点头,只要郑国泰茫然瞪着眸子子,不知所云。
“许国走了,沈一贯进入内阁,王家屏一向矗立独行,眼下内阁四人中只要你我同心了。”想起自已入仕以来经历多少风雨,申时行似有无穷感概。
顾宪成哈哈一声长笑,蓦地从椅上站了起来,“进卿一言,正合吾心。明日我们各修本章,奏请当今速迎皇宗子回宫罢。”
朱常洛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看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