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身边横眉立目标熊孩子,“这位想必陆大人也识得,他是我远房一个表亲,本日刚巧在路上碰到,他从小性朴素重,嫉恶如仇,见不得一些肮脏事情,传闻他冲犯了大人,我想腼脸向大人求个情,不知能不高抬贵手放过他呢?”
不过这内心真的舍不得啊,朱常洛边走内心边翻滚,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呼远远传来,“公子留步,飞白错了……”
“公子有命,下官怎能不允,便由下官亲身带各位狱中一行吧。”陆县令没有游移,很痛快的承诺了。这倒让觉得要左推右挡磨叽一阵才气成的朱常洛小吃了一惊……这么痛快的承诺,有点不太科学,公然……
来不及多想,陆县令仓猝清算了一下,心中固然有猜忌,在搞不环境下不敢过分张扬,也不敢太怠慢,为谨慎起见便在二门上守着亲身驱逐。
掸掸身上灰,正了正官帽,陆县令周身好似二两重的柳絮随风飘了过来,一脸笑容的朴拙又暖和,“各位台端远来小县,下官没能远迎,望请上官恕罪。”
“不了,还是走吧。”话是如此说,心中不无遗憾,但朱常洛还是没有转头。
“莫氏兰心一案,经杵作验定,那莫氏确切是暴病而亡,这个都有卷宗在案的。至于莫江城状告罗家暗害一案,他即拿不出证据,又不肯罢休,一味搅乱公堂,下官不得已将他拿在大牢,即然有公子出面,下官着人放他出来也就是了。”
不嫌,不嫌,喜好都来不及呢,现在的朱常洛笑得象只狐狸,“走罢,我们闯闯大庚县衙去。”
这几句话骂得扒皮揭骨,痛快淋漓,把个熊廷弼骂得站在那边愣愣怔怔,同时也让中间的李如梅大为惊奇。从古来到现在,敢将贤人之语斥为狗屁的人必定有,但是敢说出来根基都是死的渣都不剩了,除了一小我,王阳明!
朱常洛和李如梅一马抢先走在前头,在看到后边跟着的熊廷弼时,陆县令一阵惊诧。不过这个不是重点,这一行人的与众分歧,连个捕头都能看出来个一二三,陆县令再看不出来,这官真做到狗身上了。
“救人先救已,量力而行,我说的这些你如果都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去救人,你如果想不明白,愣要拿鸡蛋去碰石头,那就当我是放屁,你爱咋样就咋样吧。”
“你猜我有没有?”朱常洛答。
“别觉得自已读了点书,晓得了点事理,觉得凭自已那点风骨热血,就能为六合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承平?在我看来,那些满是狗屁!想在这吃人的人间安身,想要完成你胸中抱负,就收起那一套假仁假义的假道学,先学会唾面自干,再忍得胯下之辱,做不到这些,你的傲骨热血包含你阿谁头,不值一文钱!”
公然是明史上着名的大毒舌,这几句话拐着弯的骂朱常洛是小人,不是君子。叶赫叶不懂他在说些甚么倒还罢了,李如梅眉毛一拧就要发作。朱常洛没等他说话,一声断喝:“给我站住!”
“公子太客气了,统统都是曲解,都是曲解,当不起公子讨情,就此揭过就是。”陆县令额头上刚消停的汗又冒了出来。
没等他细细揣摩,有衙役飞速来报,门口有一行人在外求见。
面对朱常洛近似戏谑的逼问,熊廷弼总觉那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那边不对,嘴巴张了几张,倒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