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自已选的,绝境过后或许是风景如画,或许是万劫不复,这一步走出去毕竟没法再转头。
坤宁宫昭阳殿,殿中间香炉当中卷烟袅袅,当时已至春暮,气候和暖,可昭阳殿内没了昔日的平和安好,公然表情变幻,纵身处隆冬心犹似寒冬。
不得不说,对王锡爵朱常洛另有很歉意的,因为要解自已诏狱之困,申时行才将他拖出山的,短短一年时候,这位王阁老因为支撑三王并封,已经使他半辈子积累的名声输得一干二净,名声这东西对于士大夫们来讲,那但是比命还金贵的东西。这让朱常洛心中实在难安,一封信或许窜改不了甚么,所求的不过是个心安。
看着叶赫点点头拿着信去了,朱常洛叹了口气,自已能够疏忽群臣,亏欠王锡爵,但是有一个处所倒是千万不能不睬的,现在是该去阿谁处所走一回啦。
永和宫中,朱常洛和叶赫大眼瞪小眼,呆若木鸡,手上捧的是黄锦方才送来的圣旨,“叶赫,我不是在做梦吧……”固然黄锦已走了好久,可做梦的感受从刚才接旨的时候到现在就一向没有少过多少。
明朝设有两京十三司,此中南京、浙江、江西、湖广、四川为中五省,京师、陕西、山西、山东、河南为北五省,广东、福建、广西、贵州、云南则为南五省。
孤负了这位忠心朴重的老迈臣,朱常洛除了抱愧没有悔怨。
与此同时,郑府内叶向高凝睇着顾宪成,一脸疑虑。“先生,睿王就藩路程期近,但是这几天皇上这流水般的犒赏是不是过分份些?”
看叶向高一脸苍茫,不由得莞尔浅笑,“进卿钻牛角尖了,可曾传闻‘天欲予之必先取之’么,别看我们圣上日日不朝,他的心机深沉着呢……你入阁之期不远,圣上的心机还得下点工夫测度一番才是。”
绘春出去今后,王皇后的肝火便再也压抑不住,“洛儿,你好胡涂,母后如何也不会信赖你竟然会主动要求就藩!你可知此一去济南府,今后再也没有半点机遇得登大位,你……你好生让母后绝望!”
王皇后神采极坏,语气苦楚,“你的母妃放在这我里固然放心,有我在一日,郑氏就作践不了她,别的母后就再也做不到了,你此后……好自为之罢。”
身为礼部尚书的叶向高如许说是有发言权的,此次睿王就藩除了钦赐三保护外,又赐田两万顷,银十万两,并许其可自行任免随行长史之权。地步和银子倒也罢了,这三保护让叶向高心中实在难安。
王皇后茫然定了定神,俄然一把将朱常洛推开,脸上泪水纵横,几十年养成的崇高娴雅荡然无存,嘶声喊道:“你让我谨慎做甚么?谨慎有甚么用!我十四岁嫁与你父皇,当初那几年也是好过的,可惜天不佑我,老天罚我无子无女,一向到赶上了你……”一个你字出口,却已是哽咽难言。
看着王皇后眼泪似决堤般喷涌,朱常洛内心极是难过,王皇后对自已的诸般恩德,他一向是铭记心上,如果没有王皇后多次护佑,估计自已现在能被郑贵妃灭成七八回渣了。
朱常洛跪在地上,王皇前面无神采,与平常见了朱常洛欢乐的神采大不不异。绘春看出不对劲,先将殿中诸等闲人全遣了开去,担忧的望了一眼皇后,回身出了宫门,和几个大宫女在外边轮番巡查,以防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