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郑贵妃贴身拿出来的东西,如何会是凡物?只是有一点朱常洛想不通,即然下毒,求的就是个见血封喉,象甚么鹤顶红、孔雀胆之类的一滴下去绝对有救,但是为甚么自已吃下一碗毒粥,竟然被叶赫救了过来?莫非叶赫给自已服的天王护心丹天生就能克那种毒?
“不是说才五千多么……甚么时候出来这么多啦!”
这些题目在朱常洛的心头翻来复去,倒是越想越胡涂,各种线索搅在一起,好象一团乱麻,明显有无数个线头,但是不管那一个抽下去,却发明都是个活结。
“桂枝那边都摒挡洁净了么?”
看着小印子交上来的桂枝的供词,朱常洛蓦地推开窗棂,望着暴雨如瓢泼普通哗哗直下,仿佛正在冲刷着这个肮脏的人间,嘲笑一声,哧哧几声,将那纸撕成粉碎顺手丢出窗外。
熊廷弼自从接到自已的一封信,二话不说立马去官从河北跑返来,就凭这点就证明自已目光不错,看看叶赫、孙承宗、熊廷弼,对于既将到来的山东之行充满了信心。只是眼下离宫在既,有一件事必然需求一个结束。
话是向小印子问的,能进桂枝房里装神弄鬼,没有他这个储秀宫新上任的首级大寺人是办不到的。
“爷,桂枝全招了,当年腊八确切是她找到彩画,逼她把药放到您服用的粥里的。”小印子降落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莫名的狠辣。
内里还是风急雨暴,惊雷电闪,朱常洛披着一件长袍,凝眉长思。叶赫在一旁懒洋洋的坐着,跟着外头一声叩门,朱常洛沉声道:“出去罢。”
门开了,抢先出去的是小福子,后边跟着一个恰是小印子,还是是一幅机警通透的模样,反观小福子倒是一脸的冲动镇静。
“恭喜睿王爷,过几日王爷就要启程就藩,老奴人微物贱,没有别的相赠,这点微末东西,就请王爷不嫌弃,收了就是给老奴长脸啦。”说毕,从怀中取出一个黄绫小包,递给朱常洛。
“阿谁小印子心计太沉,你还是要防着他一些才是。”
“我晓得。”带着几分欣然另有几分狠意,“小人有小人的用法,用的好了也有高文用。”
孙承宗恭敬站起家,“已经盘点好了,老弱妇孺者有三千一百人,青壮者八千六百人,俱已造册列名,登录在案。”
“主子做事爷固然放心。”小印子跪了下来,“告别的话,主子就不说了。主子见地浅,但晓得爷是要做大事的人!可惜主子没本领,帮不上爷别的忙,只能在这里帮您看着这宫里头的动静,小印子一心一意,只求爷事事顺心,灿烂天下。”
“禀王爷,全都问出来啦。”小福子镇静的直嚷嚷。小印子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多的是鄙夷轻视,这统统朱常洛都看在眼里,温声笑道:“办成了?”
“小巧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伸手从怀中取出那支温润的玉瓶,欣然入迷:“若无你为我挡风遮雨怎能有本日局面,只是欠得太多,却让我如何还你?”
这一走神,连雨甚么时候下的都没发觉到,直到一阵风带着雨点扑到了脸上,这才醒了过来,哎哟一声,赶紧起来清算关窗。风扑到桌上油灯,灯花连闪火焰吐红,“哔剥”之声乱跳,奄奄欲灭。
一道闪电劈透重重乌云,在夜空中划出一个树杈般形状,刺目标白光透过窗将屋内映得一片惨白,伸出的手蓦地僵在半空,眼睛死死的瞪着的不是桌上的火折子……而是自已经心绣制的鸳鸯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