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高礼气得头晕脑胀,将经籍合上,从蒲团站起,来回踱步,“你好大的胆量!竟敢未经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张跑到东阿!你还知不晓得廉耻为何物!”
高邦媛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嗔怒:“我曾问过于家伯母,于可敬病重时,于家就向府上来过函件,直到离世,起码来了三次手札,父亲既然充公到,必然是被大娘那边扣下了!父亲既然说,我们和于家祖辈上有缘法,于可敬离世,于情于理,我们家都该派人记念,更该在复书上申明对这桩姻亲的态度,但这些,大娘都没有做。现在父亲反倒诘责起女儿来了!”
将一副小地痞模样归纳得淋漓尽致。
但于可远的收场白,直接将高家大夫人的打算打乱了。
“俞大哥,您称呼我可远就是。”
俞占鳌望向高家大夫人,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模样,那里称得上老太太?
然后眼神表示郑耀昌。
“不,女儿恳请父亲出面,不管大娘给出何种来由,千难万难,必然要将婚书中的于可敬,替代成于可远!”高邦媛斩钉截铁地回道。
她内心明白,这个父亲,这辈子恐怕都没甚么希冀了。
全部高府,都变得热烈起来。
“刚才在门口,多谢俞大哥仗义互助!”于可远起家,深深一揖。
刚出门,西边的碧忠阁大门敞开,高邦媛和于可远遥遥对视,四目如炬,电光火石之间,很多不便言谈的事情,皆在这番短促的眼神交换中讲清了。
于可远点头,不由堕入了沉思当中。
直到未时三刻,在马嬷嬷和管家的伴随下,高家大夫人才从西苑赶来,随行的另有郑家至公子郑耀昌,也就是二蜜斯将来的夫婿。
“那就好,那就好!”高家大夫人舒了口气。
“看得畴昔吧?赶明儿个,我教大哥几手!”
高邦媛抬起手,暖英赶紧将她搀起来,一主一仆缓缓退出闻思斋。
……
“父亲为何不去问问大娘?”高邦媛又问。
“你如何敢的!”
房里就剩下于可远和俞氏亲兵,不消假装了,于可远将凳子上的积灰擦掉,一屁股坐下来。
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得身边的俞占鳌啧啧称奇,小声喊道:“你戏真好!”
特性极较着的中年男性的怒音,于可远心想,大抵就是高邦媛的父亲高礼了。
一群人还没进碧忠阁的大门,就听到高家大夫人似笑非笑的声音:“真真是怠慢了高朋,于公子到府上也未曾递过礼帖,竟和郑公子撞上,事件繁忙,直到这时才挤出些工夫……但正所谓功德成双,明天啊,我们府上东西苑皆有功德呢!”
“年十四,与女儿同龄,在读书,但未曾科考。”
一怒之下,高礼将高贵告到衙门,轰动了全部家属。
高邦媛悄悄叹了一声。
就连高家大夫人,也是半晌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甚么都没讲出来。
这时,思补斋传来一声低吼。
进入西苑。
不即是可远答话,又说道:“于公子不要悲伤想家,就在西苑住着,同家里一样,下人们虽笨拙,大师一处伴着亦能够解些沉闷,或有委曲之处,尽管说得,不要外道才是。这几日府上繁忙,我恐怕不能不时伴随,刚好郑公子也要在府上小住几日,你们两个春秋相仿,能够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