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一个上午，归正也没有别的事情。”
胡桂大发了一会呆，“说得轻松，你有钱吗？”
“走？去哪？”胡桂大更加胡涂。
“好吧。”胡桂扬停下，笑道：“但是你得承诺我一件事。”
“呵呵，既然如此，你就别怪‘人走茶凉’，想拿朝廷俸禄，就得忍耐官家的冷酷，别说是茶凉，就算是一桶尿……”
虽说就隔着一条街，都督府可比锦衣卫衙署冷僻多了，胡桂大留在门房里等候，胡桂扬被带到后堂面见都督佥事袁彬。
“你说。”胡桂大衡量半晌，“只要能做到，我都承诺。”
可他谁都获咎不起，不要说袁彬与两厂寺人，就是家中的兄弟，他现在也镇不住。
前军都督府名义上比锦衣卫更高一级，实权却差很多了，这是所谓的明升实贬。
胡桂扬悄悄哼起一首小调，不再理睬三九弟，谁也看不出这是家里有丧事的人。
“你不但是查清赵瑛灭亡的本相，还要挽回他的名誉，击败两厂即将对他展开的歪曲。”袁彬弥补道。
胡桂扬感觉本身比面前的白叟更加衰弱。
“位尊而职轻，正可保养天年，有多少人恋慕大人呢。”
胡桂扬才不在乎情面冷暖，“寄父的尸体明天失落了，大人传闻了吧？”
“这里没有外人，也不是官府大堂，赵瑛在我面前很随便，你也能够。”
面对各方权势，赵瑛的义子们各有偏向，唯有胡桂扬一向置身事外，又被寄父点过名字，是以成为调查本相的最好人选。
“能够贩私盐，那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只需三五年工夫就能赚个几千两，然后就能实现胡想了。”
将近中午，胡桂大也有点急了，明知袁大人没来，还是去探听了两次，成果都是绝望而归，最后一次还遭到怒斥，他红着脸返来，再不敢去问了。
“一介草民……”
棺材里躺久了，没有一开端那么舒畅，胡桂扬睡着得比平时晚一点。
“三六哥，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义，再说下去我有点恶心。”
“分开这里，去南京，江南是繁华之地，买几亩好田，阔别是非，落拓度日。”胡桂扬微抬开端，悠然神驰。
袁彬盯着他看了一会，“赵瑛的义子太多，我见过你吗？”
“成化……八年的四月，当时你还小吧？”
“据称你很敢说话，我倒没看出来。”
“哈哈。”
畴昔的二十来年里，锦衣卫断断续续都由袁彬掌管，偶然候与别人共掌卫事，偶然候还会被摈除出去，但他终究总能耸峙不倒，成化天子即位以来，他的位置更加安定，这时候俄然被调至前军都督府，实在是出人料想。
“你必定能做到。如果我没看错，你今后必定能成为锦衣卫。”
“以是我一向没分开嘛，就是等着这一天，等寄父过世，我就安闲了，我们都安闲了，能够重新挑选一种活法。”
“我呢，十有八九就是吼怒江湖的私盐估客了，没准哪天我们狭路相逢，到时候你放我一马吧。”
“草民见官，总得守端方。”
胡桂扬沉默不语，他有自知之明，寺人们想通过妖狐一案证明鬼神存在、报应不爽，凭此劝说天子踏上长生之路，袁彬则要对峙一向以来的态度，劝天子阔别奸宦，借机重返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