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五疯子大抵没见过比本身还要恶棍的人，一时候不晓得该说甚么，歪头打量床的胡桂扬，好一会才道：“你究竟有甚么本领，能让我姐姐看上你？”
“能够吃了？”何五疯子问。
“要很多人一块尽力，此中就有你们一家三口。”
北面住的人家多是春院，有人肯出钱，屋子当然都不错，何五疯子明显对此一无所知，看着好就行，蒋二皮、郑三浑更不感觉春院有何不当，一个劲儿地点头，冲胡桂扬挤眉弄眼，意义是说他们哥俩儿可没少吹嘘他。
何五疯子的眼睛渐渐规复普通，俄然捧腹大笑，“哎呦，你可太能谈笑话了，谨慎我吐你家一地。”
何五疯子目瞪口呆，像是被吓到了，回身就往外跑，被门槛绊了一下也不断步。
胡桂扬再不睬他，迈步进屋，将门一关。
胡桂扬的肝火仍未消逝，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兵器和银两，心中冒出一个设法。
一口腰刀、一条铁链、两柄匕首。
这是本身家，胡桂扬不能让步，脱手还招，庇护近前的几道菜。
何五疯子更是恨不得连盘子都吃到肚子里，干脆起家，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嘴巴不断咀嚼，连说话都顾不上了。
胡桂扬不笑，也不动，“归去奉告你家的人，别太心急，想看我变妖狐，还得等一阵子，几顿酒肉是不敷的，那些稀松平常的江湖手腕也不可，得出新出奇，让外人感觉不管无何都不能了解，到时候全都城的人天然都会把我当作妖狐。”
何五疯子发了一会呆，两只眼睛渐渐规复普通，挠挠头，竟然一瘸一拐地走出院门。
“都说我是疯子，你比我还疯，尽说莫名其妙的话。”何五疯子挠挠头，“我得回家跟姐姐说一声，饭量大也就算了，说胡话才要命，看她如何说。你等着，我还得来找你。”
“嗯。”
两人也不说话，自顾喝酒吃肉，半饱以后，何五疯子开口道：“你的臭讲究还很多，真费事，不像个豪杰豪杰，不过我姐姐会喜好，她的讲究就很多。”
“你连仆人都没有，莫非今后让我姐姐干活儿吗？”
“是你让我来的。”何五疯子直奔窗下的桌子走去，跟进本身家一样随便。
没一会工夫，来了两名跑堂，笑呵呵地送来杯碟碗筷、热水毛巾等物，菜肴上盘，酒碗斟满，摆列得整整齐齐，领了赏钱，方才辞职。
“对啊，这要不是你的家，我还不来呢。”何五疯子嗓音沙哑，别人听着难受，他本身倒不感觉，摆布打量一下，“你家实在太小了，只要一间正房两间耳房，正房里空空荡荡，耳房里推满褴褛儿，这让我姐姐如何住？我如何住？我爹如何住？”
何五疯子一瘸一拐地走来，“这两人不是你的仆人吗？”
“出去！”
“啊，这么多还不敷？”
胡桂扬掂了掂，四五十两银子，一分没少，作为一名懒人，能攒钱买下一座小小的宅子，还能有点残剩，算是了不起的成绩。
何五疯子比三十九郎胡桂大还矮，瘦得像只猴子，饭量却不小，肚子高高鼓起，仿佛怀胎七八月的妊妇，仍能在地上行走自如，只是不得不举头挺胸。
“因为我会变妖狐。”
胡桂扬只能使诈，右手筷子去夹劈面的红烧肉，见何五疯子回防，立即伸出左手，抓住小半只烧鸡，连皮带肉地大啃，也不讲究端方了，吃得双手油津津的，胸前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