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过几面,在莫家庄还产生过争斗,胡桂扬向来没这么客气过,大铁锤又是一愣,抱拳道:“胡校尉不必客气,叫我大铁锤就行。无事不登门,我们明天来是要缉捕反贼高青草。”
大铁锤也脱去盔帽与甲衣,剩下一身紧衣,靴子却不肯脱,“擒拿反贼送交官府,我们这算见义勇为。胡桂扬,你既然愿以百姓身份替反贼出头,没啥说的,咱俩先打一架,胜负由己、存亡由命,你若败了……”
小草暴露浅笑,“杨九问呢?他不体贴你的存亡吗?”
小草本来要收起链子枪,这时窜改主张,握在手中悄悄地一圈圈摇摆,脸上却没有怒容,问道:“你有家人吗?”
“有人在乎你的死活吗?”
惨叫声不竭,小草走向胡桂扬,问道:“我做得好吗?”
七八人同时后退,将处所让出来。
小草迈步上前,手里握着枪头,“大铁锤,我找你好久了。”
“她?”胡桂扬指向小草。
大铁锤脚下地盘已软,被拍两下,双腿全陷出来,嘴里收回杀猪般的嚎叫,“我的腿!我的腿!”挨打的是肩膀,受伤的倒是腿脚。
“你……”大铁锤又是一愣。
一名观战者还觉得是大铁锤脚力太大,立即叫了一声好,其别人却看出几分非常,没有开口。
大铁锤虽说是军户出身,但是没进过虎帐,从小就与江湖豪杰厮混,哪懂抓人另有这么多讲究,呆了一会,说:“我们明天的身份不是官兵,算是仗义行侠的百姓,晓得反贼藏于此处,要抓她送交官府,总能够吧。她若肯束手就擒,可免一场兵器,如果不肯,死人也得带走。”
链子枪脱手而出,快逾闪电,仿佛一条暴起的蛰龙,倒是一条偶然伤人的诚恳龙。
大铁锤俄然看出一线朝气,仓猝改口道:“我在庄里有一个女人,她端赖我赡养,另有……我另有一个老母亲,固然多年没来往,但我每年都派人送米送面送衣送钱,我如果死了,她们……她们会悲伤……”
大铁锤本身最晓得如何回事,这里的天井虽未铺设砖石,但是空中颠末夯实,非常坚固,被小草戳了三枪以后,他脚下这一小块竟被震得松柔如粉。
胡桂扬这才上前几步,将来者扫视一遍,笑道:“本来是铁大锤,明天如何有空上门?”
小草松开握枪的手,向胡桂扬极轻地点下头,表示本身还能够再等一会。
大铁锤一愣,随即大怒,“大铁锤,我叫大铁锤。”
“你们不是官兵?”
小草伸手握住枪头,开打之前去中间瞥了一眼,胡桂扬恰好也在看她,完整没有禁止的意义,反而在向她收罗定见。
“官兵与官兵不一样,巡捕营能抓人,卫所的官兵不能。”
大铁锤真来了,不是夜里偷袭,而是当天下午光亮正大找上门来,直接排闼进院,四周打量,大声道:“反贼高青草,出来。”
大铁锤身后诸人相互看看,脸上全都暴露不屑的浅笑,中间一人开口道:“我们只是过来观战,趁便做个见证。这是一桩小小的江湖恩仇,明天能够告终,最好不过。大铁锤如果不幸死在这里,我们抬尸就走,绝无二话,更不会再来寻仇。”
院子不大,大铁锤也退几步,站到另一头去,终究直面小草,紧紧腰带,“我不消兵器,免得被人说我以大欺小、以男欺女,还要让你三招,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