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他快马加鞭,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昨日那沓状纸所揭穿的气愤,也有对即将面圣的不安与忐忑。
“大人息怒!”
唐剑秋一眼便重视到,常日里常伴君侧的魏忠贤竟不在场,这让他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唐剑秋非常清楚,此番面对的乃是当朝从一品大员,即便他是从四品,有远超凡人的特权,却也不是都能过问干与的,何况那人和魏忠贤之间也很有联络。
唐剑秋见状忙伸谢圣恩:“承蒙皇上信赖,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检手握密函,似是从旁人嘴里探出了甚么,便急不成耐地传令召见唐剑秋入宫。
“陛下爱民如子,深明大义,为饥民所着想,此乃百姓之福,但此事干系严峻,请恕臣不能承诺。”
朱由校听后,开朗一笑:“哈哈,好!朕信得过你的忠心,不过此事需隐蔽行事,如有需求,不成大张旗鼓,
“一,请陛下赐臣查赈钦差之职;二,不管大小官员,凡有涉案之嫌,皆由臣依法查办;
唐剑秋看着他们肥胖的身影逐步远去,心中五味杂陈。
加上崔大人乃陛下亲授重担之人,臣恐此行不但难以查得本相,反落个无功而返,故而臣以为,如此大任臣恐难以承担!恳请陛下三思!”
发觉到了唐剑秋的难堪之处,方礼义不由得感喟一声,“崔应生固然是魏忠贤手底下的一条狗,可也不能任由他横行霸道,鱼肉乡里!”
“此行若能顺利,不但能彰显陛下龙威,更能震慑宵小,安宁民气。”唐剑秋弥补道。
“免礼,平身。”
方礼义闻言,双手抱拳,道:“部属明白!只是此番行动,大人恐要负担更多重担,辛苦倍增。”
他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檀卷之间,指尖悄悄划过泛黄的纸张,眉头舒展,同时思虑着如何能为那些川蜀的百姓申冤。
“现在川蜀之地饱受天灾之苦,先是大水残虐,继而干旱比年,饥民流浪失所,朕深感痛心,为此,特命都督同知崔应元主持放赈事件,
“这……怎会有如此浩繁的诉状?”
不管那些传闻是真是假,朕都但愿你能尽快将放赈之事查个一清二楚,还百姓一个公道。”
唐剑秋又何尝不想严惩赃官贪吏?现在除非陛降落旨,或是暗中策划才气有所行动,不致打草惊蛇。
次日,天涯初露曙光,卯时刚至,日光班驳地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给这座陈腐的宫殿增加了几分寂静与奥秘。
他们此番他们不远千里告到北平告状,定是已到了忍无可忍、退无可退之境地,这些诉状都是无数百姓用血换来的!”
“微臣唐剑秋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唐剑秋恭敬地施礼,心中暗自测度天子急召的启事。
“为何?”
朱由校闻此,眉宇间不由出现一抹迷惑之色。
随后,他抬高声音,语气中带着难以粉饰的气愤与痛心,缓缓开口:
见唐剑秋想得如此专注,方礼义谨慎翼翼地为他换了一盏油灯。
方礼义固然脾气粗暴,可他毕竟脱胎于贩子小民,对官方痛苦有着切身的体味。
“好!明日你便启程前去川蜀,务必速战持久,以解民困。”朱由校语气果断,若真有人作奸不法他定要从重论罪。
唐剑秋胸口起伏,好不轻易才沉住气来,他的目光很快就窜改成了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