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见马士英沉默不语,有些担忧,惊骇他不能明白本身的意义,又轻唤了一声:“瑶草!”
“朝中群情如何?”
“这个!承蒙大司马看重,门生感激之至,只是,这立君大事,仆实在不便多言,还望大司马包涵啊!”
倒是桂藩,乃神宗嫡派,且仁厚有德,素有贤名,伦序也可立,门生如此苦心孤诣,只求朝中能借此连合一气,北伐中原,替先帝报仇,瑶草若能应允,立时便能够定策入阁,届时你我二人同心同德,复兴大业可成!”
其二,若能入阁,至于福王、潞王,桂王谁是天子便无所谓了。他们要的只是一面旗号,只要不影响他们掌权就行,史可法既然情意如此,若本身执意不从,只怕也落不得好了局。
史可法还是摇点头。
“道邻觉得呢?”
拥立新君关乎天下兴亡,也干系着千万家的前程运气,马士英并非不想插手,只是朝廷有轨制,作为总督,他的权力仅及于处所,这类关乎国体的要事,他实在没有脱手的名义。除非……
史、马两人密议的成果,出乎统统人的料想――终究的胜出者既非“亲而不贤”的福王,也非“贤而不亲”的潞王,而是“既亲又贤”的桂王朱常瀛。为了照顾东林党人的情感,史、马发起由潞王担负天下兵马大元帅,总制天下兵马。
想到这里,马士英才开口道:“道邻所虑甚是,现在之局确切要文武连合,戮力同心,如此国事才有转机。既定如此,道临觉得我们当如何行动?”
史可法沉声道:“我朝蒙此大难,究其竟,实为党争之祸!此国难,门生虽为东林门徒,却不敢有涓滴流派之见。
见史可法终究忍不住了,马士英心中对劲,脸上却一脸的悲喃:“此等大事,自当由中枢讯断,岂是门生一个处所官吏能过问的?史大人执掌兵部,位高权重,又是士林之首,现在合法由您来力挽狂澜了,门生甘为大司马马前一卒,肝脑涂地,在所不吝!”
史可法苦笑一声,道:“咳!若以纲常论,福藩天然当仁不让,其为神宗皇爷所出,先帝兄弟,何况近在面前,立时可至,然其荒淫贪庸,五毒俱全,实非帝王之姿,若强立其为帝,恐有祸于社稷!潞藩虽在近前,且恭谦贤能,然血亲太远,伦序不当立。”
“马制台过誉了!国难当头,另立新君势在必行,门生此来,便是问问您的观点!”
合法南京“张灯结彩”,筹办驱逐桂王即位时,一封请柬送到了马士英的案几上。
是凤阳守备寺人卢九德送来的。
史可法沉吟了半晌,方才晦涩的点了点头,道:“现在南都留守诸臣都在福藩、潞藩之间,众说纷繁,各执一词,亦无定计!”
“瑶草言过了!”马士英这一席话,听得史可法心下舒坦,也对马士英更加靠近了几分,道,“下走何敢妄谈定国安邦之策,唯于时势担忧。皇子们落入贼人之手,存亡不知,国不成一日无君,此当务之急。愚觉得目下可立者潞、桂、福三藩,不知瑶草觉得如何?”
“瑶草!”
马士英忙应道:“在。”
史可法如此说,马士英心中顿时了然,论理福王即位乃天经地义之事,处所官员和很多大臣都成心拥立,以“立贤”为名发起立潞王的,实际上东林一派的官员,如翰林院詹事姜日广、兵部侍郎吕大器、右都御史张慎言及前礼部侍郎钱谦益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