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钱谦益,虽已不在朝中,但其为东林魁首,说话却极有分量,这些天他高低拜访,拉拢大臣,马士英也已有耳闻。
史可法还是摇点头。
史、马两人密议的成果,出乎统统人的料想――终究的胜出者既非“亲而不贤”的福王,也非“贤而不亲”的潞王,而是“既亲又贤”的桂王朱常瀛。为了照顾东林党人的情感,史、马发起由潞王担负天下兵马大元帅,总制天下兵马。
倒是桂藩,乃神宗嫡派,且仁厚有德,素有贤名,伦序也可立,门生如此苦心孤诣,只求朝中能借此连合一气,北伐中原,替先帝报仇,瑶草若能应允,立时便能够定策入阁,届时你我二人同心同德,复兴大业可成!”
“瑶草!”
史可法公布“选嗣”成果以后,以东林党报酬代表的南京官绅倒是欢乐鼓励。在他们看来,当初发起潞王也就是顺手一指,只要不选福王,让本身不会被“反攻倒算”,爱选谁选谁!
“瑶草言过了!”马士英这一席话,听得史可法心下舒坦,也对马士英更加靠近了几分,道,“下走何敢妄谈定国安邦之策,唯于时势担忧。皇子们落入贼人之手,存亡不知,国不成一日无君,此当务之急。愚觉得目下可立者潞、桂、福三藩,不知瑶草觉得如何?”
“这个!承蒙大司马看重,门生感激之至,只是,这立君大事,仆实在不便多言,还望大司马包涵啊!”
史可法沉吟了半晌,方才晦涩的点了点头,道:“现在南都留守诸臣都在福藩、潞藩之间,众说纷繁,各执一词,亦无定计!”
拥立新君关乎天下兴亡,也干系着千万家的前程运气,马士英并非不想插手,只是朝廷有轨制,作为总督,他的权力仅及于处所,这类关乎国体的要事,他实在没有脱手的名义。除非……
环顾中外情面,议立福藩者不乏其人,议立潞藩者亦重!言即至此,门生便径直说了,福藩牵涉诸多旧案,若立福藩,朝中诸多大臣心有害怕,届时必定党争复起,弄得朝纲混乱,大业短命!若立潞藩,伦序又不当,舍亲立疏乃是国朝大忌,若其登基,则天下朱家子孙何人不建立?
见史可法终究忍不住了,马士英心中对劲,脸上却一脸的悲喃:“此等大事,自当由中枢讯断,岂是门生一个处所官吏能过问的?史大人执掌兵部,位高权重,又是士林之首,现在合法由您来力挽狂澜了,门生甘为大司马马前一卒,肝脑涂地,在所不吝!”
不过史可法有两句话说到了马士英的内内心,其一,若他定策有功,入阁天然是水到渠成。
东林党人主动筹划着,筹办从广西驱逐桂王即位。南京一片安宁平和的气象,给史可法形成了一个错觉:皆大欢乐,大局已定!
马士英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并不是史可法想听的。现在另立新君乃稳定局面清算民气的第一要务,若帝位虚悬,世人又如何尽忠报国?眼下有三位侯选,他想听的,是马士英想拥立哪家。
其二,若能入阁,至于福王、潞王,桂王谁是天子便无所谓了。他们要的只是一面旗号,只要不影响他们掌权就行,史可法既然情意如此,若本身执意不从,只怕也落不得好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