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鞍马,是天子皋牢大臣惯有的手腕,但让受赐者本身到马厩中去遴选马匹,倒是历朝历代以来例外的殊恩。
他的这句话说得极是诚心,朱由桦也被这氛围传染,悄悄拍着史可法的肩膀说道:“不要说甚么死不死的,朕可不想让先存亡,朕还要和先生一起光复我汉家国土,共铸承平乱世呢!”
“臣遵旨。”史可法正有此意,听天子如此说,如闻仙音。
史可法至此主张完整拿定。第二天,朱由桦就见到了史可法的奏疏,情词慷慨,要求去江北督师,保卫国土。
宫廷和主管衙门此次办事非常敏捷,史可法深深明白天子对他的希冀是多么殷切。他当天就上疏谢恩和要求陛辞。
第二天,朱由桦任命史可法为江北督师的正式圣旨下达,同时赐他金百两,做袍服用的大红纻丝表里三匹,斗牛服一件。
江北如果不能守住,金陵也必定守不住,金陵守不住,大明就得亡国,他的胡想就只能成为水中花,井中月了,这是他一辈子都不肯意看到的!
朱由桦叹了口气,说:“朝廷草创,百事丛杂,朕之摆布亦不成一日无先生,只是先生说的也对,现在朝堂中要论对兵事的熟谙,除马先生外非卿莫属了,倘若先生不去,谁去总督诸将为好,仍需慎重决定,以免好事,如许吧,先生先下去想想,等考虑好了,再奏朕晓得。”
史可法分开坐位,跪下叩首说:“陛下如此信赖,臣虽粉身不敷为报。此去江北,若不奏功,臣必死封疆,决不生还。”
等御前奏对结束,史可法刚回到府邸,高雄图、张慎言、姜曰广、吕大器等人也紧跟着到了。
史可法接连遭到破格之恩,心中忐忑万分,本欲宛转地推却,但是天子的恩情和顺中却有山普通庞大的压力,朱由桦毫不答应史可法对他的恩情再有半点儿贰言,他连声催促史可法快去选马,不要推让,然后意味深长地笑笑道:“先生领命北上,封疆一任,省不掉一匹好脚力,朕特以良马相赠,用心甚深,先生断不成孤负了朕的这番情意。”
朱由桦欢畅地点点头,挥手向内侍宫女们表示,他们立即取来事前早已筹办好的酒注和酒盅,走到御案前面,朱由桦亲手满满地斟了一盅酒,递给史可法,说道:“这是不久前江浙进贡的女儿红,传闻色味不错,先生且饮过此杯,朕别有奉送,以壮先生的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