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国度多难,流贼,胡虏残虐北方,指不定哪天十万胡骑南下,饮马长江。若朝廷在,我军民百姓就能万众一心,摈除鞑虏,重创承平;朝廷如果亡了,我汉家百姓俱将成为鞑虏的仆从,任由鞑虏凌辱,到时候莫非你就甘心成为鞑虏的仆从吗?”
一箭射出,阎应元部下不断,又连发了三箭,连续将王斗身后的几名持刀悍匪射倒在地。
其他悍匪们见状,一阵惊骇,斗志大减,打击的速率顿时慢了下来。
“我没有乱杀百姓,我只杀赃官劣绅!”王斗闷声回嘴道。
“你这话倒是说差了,我大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闯贼兵临京师,先帝宁死不平,煤山就义便是明证,朝廷何时畏敌如虎过了?”阎应元反问道。
“投降不杀!”
阎应元道:“临时一试,若成,江阴将再无水匪之患。”
阎应元沉声喝道。
众亲卫便押着王斗,推至县衙正堂。
到了正堂,林之骥坐回到结案台后的椅子上,阎应元走到他跟前,低头附耳说了几句,林之骥听完后,眉头轻皱道:“此匪首真可招揽?”
林之骥低头深思了半晌,衡量再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一番苦战下来,几百乡勇只死伤了五六人,却射杀俘虏了水匪近两千人,可谓空前大胜,战报露布以闻,江阴城内的百姓驰驱相告。县中乡绅百姓扶老携幼,站立在两旁看着乡勇们得胜而回,是喜笑容开。
知县林之骥早已带着一干佐贰官和衙役在县衙外的空位上筹办驱逐班师之师。
几百乡勇拍打着兵器,跟着齐声声吼道。气势雄浑,声若惊雷。
“你的那帮兄弟,也没有乱杀百姓么!”阎应元厉声道。
“可却身不由己,连良善百姓也杀了!”阎应元神情峻厉地说道。
“丽亨辛苦了!此战大展我军威风啊!”知县林之骥一把扶起了阎应元,亲热的握着他的手,一脸的高兴镇静之色,江阴县有此能吏,必能常保承平,怎能不喜?
“大胆贼子!见了县尊和典史老爷还不跪下!”一个衙役大喝一声。
“多谢大令信赖!”阎应元再次拱手抱拳,回身一挥手。
阎应元命乡勇押送着受伤的王斗和一千多的水寇俘虏们,往城中县衙方向行去。
看着退返来百残兵败卒,顾三麻子面色发白,一脸的惊魂不决,部下劝道:“当家的,我们入彀了,此地不宜久留,从速撤吧!”
阎应元仿佛早已推测林之骥会如何措置匪首,他抱拳道:“卑职有一言,请大令借一步说话。”
“呸!”王斗吐了一口唾沫,“我宁做猪狗也不会去做鞑子的主子!”
“本官看你也是一条血勇男人,为何甘为贼人呢?”阎应元紧追着又问道。
“好!此事本县授予你全断之权!”
“福藩已入南都继位即位,如何没有朝廷?”阎应元正色说道。
唯有王斗一人仍在负偶顽抗,
这一箭并没有射王斗胸腹头部,而是射向了他的腿,箭头所至,正中王斗的小腿,王斗吃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王斗嘲笑一声:“我如果贼人,你等皂吏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了!本日既是落在你等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想我下跪,那是做梦!”
几个乡勇顺势一拥而上,把王斗紧紧地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