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朝固疾,你从无治政经历,会有甚么体例?”郑芝龙说到这,俄然神采一变,道:“莫非?”
“说。”
“爹有多少产业孩儿能不清楚?”朱胜利嘿嘿笑了一声,道:“现在神京沦陷,流贼、建奴残虐北方,朝廷发愤北伐,光复中原,恰是我郑氏立名立万,名看重史的好机会啊!
“孩儿需求五百料战船一百艘,八百料战船五十艘,千料战船三十艘,大小红夷炮,弗朗机三百门,越多越好,至于海员么,不消多,选个三千人马就好。”
“这事儿好办。”郑芝龙豪气干云的道:“你爹我有的是兵和船,定不会让大木受委曲,说吧,要多少?”
何况眼下大明虽比不得全盛之时,尚且另有江南半壁,兵多将广,此中不乏能臣良将,昔日太祖高天子不过一淮上布衣,携三尺剑,摈除蒙元、初创大明,兵微将寡,肇端尚不及当今……”
“但是……”
朱胜利嘿嘿一笑,道:“孩儿被陛下平台召见,一翻策论深合圣意,承蒙正视,汲引于微末,钦赐国姓朱与长江海军游击之名器,天恩厚重啊!”
大明缺兵少饷,能抱住东南半壁已属幸运,拿甚么北伐?拿甚么复兴?为父岂能把那么多战船,火炮拿给你去浪掷?
“起来发言吧。”郑芝龙见儿子如此果断,心下也有些不忍,他沉吟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大木有如此大志壮志,爹爹我好生欣喜,只是大明眼下只剩江南半壁,中枢党争狠恶,法纪不可,自保尚且不敷,新近入关的东虏拥铁骑十万,兵锋强大,又不肯与大明媾和共驱流贼,看模样是想独吞中原江山啊!
等田川氏走后,朱胜利又饮了几杯酒,内心运营着该如何开口,郑芝龙固然当过海盗,但受招安已久,又久经宦海和疆场,举止自有一派威势。他对朱胜利非常宠嬖,但家教很严,平时罕见笑容,积威已久,在他面前朱胜利总有几分害怕。
“别再说了,这已是为父的底线。见风使舵,本是海上行船的必备技术,一样合适人生处世。眼下我儿既被新皇看重,恰当的表表忠心、尽点心力,还是可取的,但必然要给本身留有后路,不然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为父的话听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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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喜信?”见儿子脸上挂着一团潮红,不知是酒意上涌的启事还是表情荡漾而至,郑芝龙猎奇的放下了筷子。
“方才父亲说朝廷缺兵少饷,缺兵不见得,饷确切很缺,朝廷要北伐,不能没有钱,当初承蒙圣上看重,平台召见问对,感慨粮饷贫乏,导致北伐艰巨,忧色甚浓,孩儿不忍,便顺势给圣上献了一策,以解圣忧。”
郑芝龙闻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猜疑道:“莫非另有甚么喜信?”
“甚么?你再说一遍!”郑芝龙惊得一拍桌案,差点将桌案上的酒菜弄翻。
郑芝龙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朱胜利心头烧燃的建功立业之心,惶急中他壮着胆说:
“等等,孩儿另有一事要禀。”
北伐没有海军不可,爹麾下大小战船千余艘,兵员数万,随便匀出一点给孩儿就够啦,孩儿有志杀贼报国,建功立业,请父亲大人成全!”说完,朱胜利起家跪倒在地,“咚!咚!咚!”连叩了三个响头。
爹在闽省也不过是随波逐流,临时尊奉着大明朝廷,今后去处还得看时势窜改,果然景象不妙,爹爹也要为郑氏家属、另有你的出息考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