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天子一改对东林党的谨慎禁止之态,任命户部尚书阮大铖兼任右副都御史,卖力查处北都沦亡时叛变的朝臣,清理汉奸。
除了史可程,复社的一群小白脸杨汝成、项煜、陈名夏等人也叛变投降过李闯,此中有很多人参与了当年摈除阮大铖的活动。
龚鼎孳与钱谦益、吴伟业并称“江左三大师”,少年聪明,十八岁考中进士,任湖广蕲水知县,后因才气出众,调任兵科给事中,给事中属于言官,龚鼎孳在弹劾别人方面毫不含混,他缔造了“一月书凡十七上”的记载,此中有“大奸本乎大贪之疏,政本干系安危、已误不容再误之疏、纠论怙恶之疏……庇贪误国之疏”等闻名谏章,前后弹劾过周延儒、陈演、王应熊、陈新甲等权臣,直声满于朝垣。但是当本身面对挑选的时候,他的表示比谁都要无耻,“闯来则降闯,满来则降满”,时令沦丧,至于顶点。不忠必然不孝,在父亲归天奔丧之时龚鼎孳仍然放浪形骸,夜夜狂欢。
更加可爱的是,他还写了一篇下江南之檄,劝李自成早下江南,底定天下。崇祯身后,尸身被草草安设在东华门外的一副本来用来安葬贫苦的人的薄皮柳木棺材中,周钟几次从先帝尸体前颠末,不但不哭不拜,竟然连马也不下,径直打马而过。
周钟还劝李自成早正大位,写了一篇《劝进表》,文中鼓吹李自成“比尧舜更多武功,较汤武尤无惭德”,贬抑崇祯为“独夫授首”,吹嘘李自成“四海归心”。其溜须拍马,忘恩负义的丑恶嘴脸跃然纸上。
军校令旗挥动,鼓声高文:“行刑手就位!”
法场外的万千公众大声唾骂着那些叛变的叛徒,尽皆鼓掌奖饰,大喊御史阮大人法律如山,乃当世包彼苍。一些没有叛变的东林复社后辈们,怀着庞大的表情,看着那些给他们丢尽了脸面的社友们。
中午三刻一到,刑部官吏走到高台前,大声命令:“将人犯押进法场――!”
当年在那次活动中阮大铖就像一个过街老鼠,被东林和复社后辈们围着追打,他狼狈地逃到南京郊野,很长时候不敢再抛头露面,这给他形成了极大的精力创伤。但是当年那些摈除他的“君子君子”中有很多人成了汉奸、叛徒和卖民贼,成了极其光荣的贰臣,成了群众公敌。
现在,当他们从一片人隐士海中穿过,走进杀气满盈的法场,法场上竖起了一排排木桩,每个木桩上都写着一个名字,名字上打了一个鲜红的大叉时,他们不自发的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惊骇,双腿发软的瘫在了地上。
三十四名行刑手整齐摆列,踏着赳赳武步,别离走到各个木桩前站定。
周钟的无耻程度另人发指,但还到不了空前绝后的程度,因为另有一小我比他更无耻,此人就是大文豪龚鼎孳。
数千人行动起来,烟尘滚滚,鸡飞狗跳,阵容非常惊人,城内的百姓得知了叛变人士的名单后,俱都肝火填膺,高喊着诛杀汉奸、民贼等,簇拥而至,一起紧随,搜捕雄师里不竭有百姓和爱国士绅插手,帮忙朝廷缉拿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