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民百姓炙烈的热忱,让朱由桦非常欣喜,也在心中悄悄下定决计,此后必然要励精图治,摈除鞑虏,光复神京,将江河日下的大明国运扳返来!让大明百姓免遭鞑虏践踏,让扬州旬日,嘉定三屠的悲剧不再产生!向来没有哪一刻,让朱由桦生出如此激烈的任务感。
“圣驾要到了……”
“奴婢卢九德……”
“臣徐弘基……”
圣上班师而归,提心吊胆的日子结束了,他顿时感觉肩头重担一轻,人都有些镇静得飘了起来。
站在坐船上的朱由桦,在看到船埠上的官民们发自内心的热忱姿势时,也是一脸的打动之色,眼神当中,仿佛也仿佛有泪花在。交战月余,风吹雨嗮,让朱由桦本来漂亮白净的面庞变得有些发黑,不过眼睛却更加有神了。
船埠中心,跟着首辅马士英的开端,众臣紧跟在后,以最慎重的姿势缓缓叩拜了下去。
……
世人这边方才达到龙江关,就看到江面上上千艘大大小小的江船,从上游飞驶而下,领头的一艘八百料舰船之上,倒是打着夺目标明黄色龙旗和天子仪仗!
十仲春十四日,当南都城内的军民得知亲征雄师班师回师,即将登岸城外龙江关的时候,城内军民一片喝彩,万人空巷,纷繁涌向龙江关船埠,驱逐班师雄师。
官员们自首辅马士英、魏国公徐弘基、司礼监掌印韩赞周以下,南都城内的七品以上朝臣及公、侯、伯勋贵及内臣等,都被构造到了分离关迎驾,洋洋洒洒几百上千人,乌纱罩顶,绯绿相间,好不热烈。
“皇明三百年,公然民气尚存,不枉我貌死出征一遭啊!”
“他们不是胜利逃脱了锦衣卫的抓捕,在宁南侯军中出亡么?听那校尉的呵叱声,仿佛他们也被抓了?”左光先神情非常懊丧的道。
“臣阮大铖,叩见天子陛下!”
就在他们心中测度不定的时候,诏狱内俄然呈现一阵喧闹之声,伴跟着锦衣校尉的喝骂之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透过囚室,垂垂落入侯方域和黄宗羲等人的耳中。
黄宗羲、侯方域等人披头披发的跪坐在暗淡的囚室里,相互小声交换着,透过铁窗,模糊听到了内里的山呼海啸之声,觉得左良玉的雄师已经打到了南都城下,各个暴露了几分忧色。
鉴于主动迎驾之人太多,忻城侯赵之龙和诚意侯刘孔昭不得不出动京营来保持次序。
见礼结束后,早有翰、詹、科、道构成的导引官们则指导着圣驾回京。士卒夹道而立,并别离在大教场和孝陵前驻营,以防不测。
车驾所至,万民喝彩,声闻数里。士民以纱灯数百盏来迎,一起上不时有生员、举人伏谒于路旁。老百姓们驰驱相告:本日五彩云现,昨日有大星夹日、江中浮大木数千株,这些都是瑞兆,看来国朝复兴有望了。先前左逆起兵造反,民气多不安,至此圣上亲统雄师班师返来,士民这才欣欣然脸呈忧色。
世人闻言尽皆沉默,囚室内俄然一片死寂。果然如左光先所说,他们是被抓出去的话,那便意味着宁南侯左良玉已经兵败了,这个成果对他们来讲绝对是个恶梦,是他们死活不肯看到的。左良玉一旦兵败,他们将再无回旋的余地,结局已经是可想而知的了。
锦衣卫诏狱。
马士英轻咬着嘴唇,双拳紧紧握着,满身模糊有些颤抖,显现了内心极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