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河堤崩毁,大水倾泻而下,定能一劳永逸地处理阿叔派来的那些人!宽脸年青人想到此处,不由对劲地咧嘴一笑,但旋即又有些焦心肠探头张望,都已经这么半天了,却仍未见阿叔的人冲过来,他们这行动也太慢了些。
他向郑胜利浅笑点头道:“既有大木保举,那尊侯必乃忠良。”又对刘国轩挥手道,“观光,快给他松绑。”
郑胜利低头细思,旋即点了点头。他与施琅熟谙已久,私交甚密,对其还是非常体味的。方才施琅一铳一矢未发便已投降,若他决意降虏,即便不打也定会转头逃脱。
“他*娘的!”刘国轩差点儿脚下一歪跌倒在地,心道,这股建虏也甚怯懦了些,见水攻伎俩被看破,竟便直接投降了!
一旁施琅忙对郑胜利大声道:“大木,你莫胡说,我何时降虏……”话到一半,他忽而省起,摸了一把脑后的辫子,点头感喟道,“非是我要剃发,阿叔得郑芝龙之令……”
那短须壮汉苦着脸道:“方才我远远瞥见稀有千雄师,猜想必是总兵大人的人马,这便……”实在倒也不能怪他,遵循他们现有的谍报,邵武府境内应当底子没有人数过千的军队。
而这数百虏军也端的狡猾,派人在火线勾引龙卫军去进犯他们,另埋伏了人在侧面筹办掘开河堤。
朱琳渼天然晓得施琅和施福、郑芝龙等不是一起人。实际上,郑芝龙这一代海盗被大明招安以后,他们的后代均自幼打仗大明上层社会,有着果断的明臣身份认同。当他们做过海盗的父辈叛变大明时,他们大多挑选了和父辈划清边界,郑胜利、施琅俱是如此。
“郑芝龙令阿叔及所部剃发,协虏守御建宁。我便是如此才强被剃了发。”
只见地图上有一片凹地正横在龙卫军火线不远处,宽逾一里,东侧接着紫云溪的一条支流,西侧一向延长到杉岭脚下。
“明军?!”宽脸年青人这才看清了劈面士卒的模样,固然他没见过那身奇特的礼服,但这些人头顶上半球形带沿的头盔他但是认得。
刘国轩极其谨慎谨慎地缓缓靠近建虏,直到一百五十步远的处所都未被发明。此时目睹就冲要至距敌六十步以内,他正要命令留步发铳,却忽见虏军阵地中有人用树枝挑了件红色小褂举了起来。
“海轰隆?”不止郑胜利,连施琅本身都是一愣。
没等“冬瓜”回话,郑胜利蓦地反应过来,手指着他厉声道:“施琅,我真想不到,尔竟降虏?!”
施琅满脸苦闷,持续道:“数日前我串连了四百不肯从虏的将士,趁阿叔离营的机遇,偷了他的令牌逃出营来。
“小衣给我脱了!”
“谨慎有诈。”他叮咛士卒敏捷整队成半包抄线布步地,正要派人上前联络,便看到一名宽脸小眼睛的建虏军官举着白旗走了过来。
他咳了一声,正要询问,便听到身边郑胜利惊呼道:“尊侯!你怎在此?”
“哦,没甚么。”朱琳渼这才想起面前二十多岁的施琅恐怕还未得“海轰隆”的外号,略一思考,转问道,“他是不是有个堂叔叫施福?”
这施福是郑芝龙的嫡派,所部近万人算得上郑芝龙麾下最精锐的步兵了。
宽脸年青人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转头间看到壮汉的贴身小褂,立即道:“脱下来!”
“甚么?!”宽脸年青人忙转头看去,模糊可见几个穿深绿色衣衫的人在百余步外身影一闪,又躲在了几棵柳树前面,动何为为活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