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施福的侄子,同时还是其前锋官的施琅俄然拜访建安,他天然要亲身美意接待。能和施福攀上干系,他们文武相辅,今后在建宁府的权势定能稳如泰山。
程益略一踌躇,拱手道:“刚才得报,有探哨在城外二三十里处发明一队乱军。”
“是!”
“将军有所不知。”程益面有愁色道,“这些乱军意不在袭城。每旬过仙霞关入闽的雄师粮草不下十万斤,这些乱军常于半途劫烧粮草。
“现在又多添了股乱军,若再有粮草丧失,朝廷见怪下来,哎……”
“上月便有乱军林耀天部,半夜袭了运量车队,烧毁大车二十余辆,粮草辎重丧失无算。
知府程益正满脸赔笑地为面前宽脸小眼睛的年青军官斟酒,言语间颇多恭维。
他立即对施琅揖道:“不知将军需求多少人马?”
“你懂个屁!”施琅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你如此怯懦怯战,难怪会刚出城便被人抄袭。”
大队走出近二十里,至一处山坳以外,忽闻有人于山中鸣铳。施琅听得持续三声铳响,心中微微一笑,立即毫不踌躇地挥军杀入两山之间的凹地。
施琅闻言差点笑出声来。本来他还揣摩着需求吃力请缨一番,乃至得搬出施福的名头力压,才气争到率队“剿乱”的机遇,不料竟碰到这般局面。
程益苦着脸伏在施琅身侧,点头叹道:“将军,怎至如此?”
随即就有人看到主将施琅和他的几名亲兵掉头就跑,与此同时,两侧山坡上箭矢、铅弹如雨般倾泻而下,立即便有人惨嚎着倒在血泊中。
“回大人,详细数量不明,但如何也有七八百众。”
酒正酣时,却有一名着戎装之人神采仓促地进了屋来,绕过歌舞伎,附在程益耳旁低语几句。
程益顿时呆若木鸡,一屁股跌在了椅子里,心中悲鸣,这施琅怎能比那李建安败得还快?!本来竟是个徒有浮名的草包罢了!
程益瞪了眼李典史,愤道:“城中绿营倒有千余人,然,不得统兵将才。上月刚出城不久,便被人自后抄袭,折了二百多人败归。”
“观旗号,该当不是。”
建安绿营顿时堕入混乱,又无主将束缚,一个个如没头苍蝇般四周乱窜。仅半个时候摆布,已有过半被山中伏兵射杀,余者旋即被冲出来的“义兵”包抄,只得弃了兵刃跪地投降。
建宁府府治,建安城。
又有施琅的亲兵自摆布而出,在每人身上补了几刀,这才随施琅纵马拜别。
“程大人,这两天幸得托庇于您,不然末将怕真是无处居住了。”施琅灌了口酒,又咧着嘴道,“只是末将与叔父有些曲解,若被他迁怒于您,那我这罪恶可大了。”
“贼、贼军势大,怕稀有千之众……”施琅似气若游丝,用带血的手用力抓住程益的衣衫,吃力道,“速速告诉叔父大人,要他援兵建安,不然……晚矣!”
“好!”程益立即对李典史挥手道:“速去点齐七百兵将,交由施将军剿乱!”
施琅大大咧咧地带了七百建安绿营兵离城,自有其亲信先行骑快马将动静送了出去。城外所谓的“乱军”恰是他从施福营中带出的那四百余人。
那李典史惭愧得恨不能把头低到脚面上去,明显被人抄袭之时便是由他统军。
施琅奇道:“既如此,何不遣兵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