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广济的马队在近间隔被密如雨点的散弹劈面轰击，顿时便有六七十人翻身坠马。人和马的尸身在地上翻滚，黑暗中遁藏不及被其绊倒的又有好几十骑，整队人马的打击势头都为之一顿。
在远处的火炮阵地上，陈雄飞显得极其镇静。
乌黑夜色之下，旗号难于辨识，数千人马早已落空了同一的法度。有速率快的已凸出大队二三百步开外，也有被大炮所震慑变得畏畏缩缩的，则远远落在了大部人马前面。
那惊人阵容令虏兵呆若木鸡，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乌黑的夜色中，上千支燧发铳几近同时喷出的火焰，在连缀二里多宽的范围内构成一道庞大的火网，横在面前清军面前。
在二十门大炮的攒射下，队形麋集的马队伤亡惨痛，仅两轮炮火过后，便已有近二百骑被吼怒的铁球取走了性命。
火铳的爆鸣刹时响彻夜空。
立即就有狠恶的火炮轰鸣再次响起。清军步队中回声便倒下了一大片，固然深夜当中看不清有多少人中炮，但听那麋集的惨叫声，伤亡起码也在百人以上。
和佟广济的马队完整不异，直到间隔龙卫军步兵线列独一六七十步摆布，这些步兵才模糊看到火线仿佛有人影。
佟广济虽不竭喝令手上马队散开，但他的号令却始终没获得有效贯彻——在这类月光暗淡的早晨纵马奔驰，能跟上步队不跑丢就不错了，谁还能做到精确保持间隔？
佟彭心中暗惊，“这些乱军有大炮？！”
他插手了数次战役，还从未像今晚这般轰得过瘾。
火网一闪而逝，他们的面前又变成了乌黑一片，刚才发铳的那些人再次隐身于暗夜当中，如鬼怪般不见了踪迹。
没容他多想，“乱军”的大炮又是一轮齐射，在黑夜中整齐的炮火闪烁，大略数来也起码有十余门之多。
“前排蹲下！”那些“鬼怪”又发作出整齐的呼喝。
这类射击体例能够保持持续的火力输出，同时制止了在间隔不易节制的环境下齐射产生的火力华侈。
“放！”
清军步兵主力虽被大炮轰得有些发懵，但在佟彭的严令之下还是持续向南追去。
对于火炮的保护，龙卫军已建立起一套完整的预案。
号令下达以后，龙骑虎帐和两个连的重马队立即点起火把赶往炮兵阵地。由龙马队在阵地火线修建防地，重马队则在炮兵侧翼结阵，一旦敌骑被龙马队停滞减速，他们便从侧面停止打击绞杀。
利用定装弹的燧发铳射速本就很高，采取排射的体例，几近每十秒摆布就有一排步兵举铳发射。
“对准！”
“仰角三分，方向正北偏东一分，最大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