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至有半晌的憧憬,等出了杉关便上奏朝廷,调徽州张天寿所部南下。博洛持续率军征福建,本身则领徽州兵横扫江西。
得知内幕的郑芝龙大为恼火,便令人将筹办发给博洛的四千多石粮草暂扣,走到半途的船队也返回了泉州港,又写信给博洛,只等他让步以后再说。
“不成,”图赖忙禁止道,“连日急行军,又有大战期近,现在士卒仅发八成口粮已显不敷,不宜再减了。”
两军交兵之际,就凭一使言和,便供应敌军粮草。贰心中嘲笑,本身交战中原,见过太多贪婪、无私又怯懦的尼堪,本来还顾忌南人狡猾擅谋,现在看来,他们竟连这最后的“长处”也丢了。
“贝勒爷,”一旁图赖看过了密信,却皱眉道,“这粮草之事还需谨慎才是。雄师虽带了统统残剩的粮草,但即便省着吃,也仅勉强够二十天之用。现在虽有南人送粮,但毕竟不成依靠。”
“若杉关没法立时夺下,”他看了眼阿济格,“粮草便将无觉得继。”
阿济格举起博洛的密信持续向下看去,不由笑意更甚——信中说,明廷竟同意每四日运送九百石粮米给博洛,直到和谈结束为止。
那密信最后写道:郑芝龙报泉州士绅百姓拒不共同,筹粮之事停顿迟缓。其言或可先授其闽粤总督之职,才便利征集粮草以供雄师。至于调战船于海上包抄福州之事,因征粮所费人手过量,暂缺海员出海,故仅得调大船十二条,小舟七十条往福州去。待征粮已毕,再发大队战船北上。
阿济格对劫夺南人倒是没甚么定见,只是他此行必须隐蔽行迹,才气出其不料地对杉关建议攻击。故而从他分开延平,一起都是避开大的城镇,专挑山间小道走。
阿济格自是不知,前些时候郑胜利已返回了泉州故乡,先是苦谏郑芝龙转意转意不成,便遵循朱琳渼所教他的,奉告郑芝龙实在博洛只是在操纵他,压根就没筹算封他闽粤总督。
郑芝龙话里话外的意义,就是要趁博洛有求于他之际,先将这闽粤总督坐实了,不然粮草、战船一个都别想。
但是当阿济格看至信尾,却立即面色一沉,大声怒骂:“这个姓郑的南蛮子真是不识汲引!”
“好!”阿济格点头道,“少了他郑芝龙那四五千石粮草又如何?南人自会给我们补上。”
“禀贝勒爷,我们或可用两脚羊充作军粮。”
他随即叮咛卓布泰,“传令,本日起,统统人丁粮减半……”
不远处一向在听两人扳谈的降将韩固山待图赖拨马分开,忙凑了上来,对阿济格恭敬见礼,道:“贝勒爷,这粮草之事,标下倒有一策。”
幸亏这阿济格自幼随清太宗南征北战,见过很多大风大浪,甚是勇猛善战且颇得将士信赖。由他批示主力军队,正面交兵,信赖赖何一支明军都不是他的敌手。
如此朝廷,如此南人,怎能不亡?这中原的花花天下定是我大清囊中之物!
在此之前,他但是堂堂英亲王殿下,当今摄政王多尔衮的亲弟弟!便是他博洛见了,也得恭恭敬敬膜拜施礼的。
“你说。”
但此时却因为他博洛粗心轻敌,孤军深切闽境,被南人堵截了后路,导致数万雄师堕入绝境。
阿济格皱了皱眉,“那你说如何办?”
届时他博洛或许亦有机遇率部向西与主力汇合,这平闽大功仍旧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