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属遵令!”
戴修远却未答话,又垂首半晌,方才拱手道:“禀阁部,部属觉得,沙洲防地当可停下了。将士卒抽调至白塔河一带,若不出所料,建奴近期将会倾力前来死拼。”
“哦?亭轩何出此言?”
“要依本王之计,当速筑成沙洲防地。再令全军集于白塔河谨防,如有闪失,则退守沙洲,若再不可,方退至新城。如此,当可保无虞。”
“大人,白塔河守之不善。”戴修远又对朱由槙拱手道,“殿下,下官当初提这七线连防,却不是为了恪守。陈王临出江西之前便曾叮咛下官,言不宜死守,或可扰地补给。
……
赵印选是见地过龙卫军气力的,当即点头道:“郭大人所言甚是。我军依白塔河沿线所筑防地已告完成,沙洲防地也已开端完工。我军抵挡月余当不成为题,届时福京雄师来援,事可期矣。”
辰钊乃是广西狼兵出身,脾气最为剽悍,听闻让本身卖力敌后主攻,立即对杨廷麟拱手道:“末将愿往!”
性命攸关之下,他部下的十多人再顾不得累,立即拍马向“建虏标兵”围去。
曹宏祖这才松了口气,正要叮咛侍卫将俘虏宰了,却忽见那为首的一名建虏甲胄光鲜,不由皱眉道:“还是个虏贼军官?”
曹宏祖闻言拉住缰绳,圈马回望范绍祖等人背影,蓦地惊道:“不对,此三四骑应是建虏标兵。”
“陈王殿下所托为重,”杨廷麟终是下定了决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挡住刘光弼南下,我军便是全胜。”
“下官请阁部大人连筑七道防地,便是为了本日。
“现在虏必觉得我军胆小不堪战,且临敌只会筑防以据。
他忙对曹宏祖道:“将军,敌骑并未追来。”
他看了眼戴修远,“亭轩之策虽精美,但永宁王殿下的摆设却更加稳妥。着令除构筑沙洲防地的士卒外,全军马上退守白塔河。”
待跑出了二三十丈,曹宏祖的一名亲兵心不足悸地转头望去,却见建虏马队背向而去,相距越来越远了。
“是以眼下福京战事或并不轻松。部属判定,刘光弼定将与福京虏军同时策动,自东西两侧夹攻杉关,以求合军。”
戴修远又道:“建虏携大炮二十多门,若真要鱼死网破一搏,便是算上沙洲防地,或数日即被攻破。”
“陈王殿下密信以后附了延平战况,却有邸报当中未提之细节。”戴修远看了眼杨廷麟手中的信,接道,“部属若未记错,建虏有六万人马入闽。而陈王信中所言,延平一战击毙并俘获共一万两千余人,便是算上之前仙霞关及建安大捷毙敌数量,福京以内现仍有不下四万虏军。”
他本身的刀早已丧失,此时抓过身边侍卫的马刀,向前一指,“随我去擒住虏骑,不然这几人半晌以后便会引雄师而返!”
他从戎以来受万元吉影响颇大,军事思路极其保守。当初戴修远让他大修防备工事,他自是极其乐意,眼下要分兵偷袭,他便踌躇起来。
戴修远点头道:“大人可记得我军自傲江退至白塔河,被刘光弼破我五道防地,共用了多久?”
杨廷麟忙道:“永宁王殿下莫急,聚我两万将士死守白塔河,众志成城,必教虏月余不得过,以全陈王殿下所托!”
“参领?”曹宏祖闻言大喜,转对侍卫道,“速速绑好,随我带回天兴府去。老子要时来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