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妾身已经绝望,直到今晨得知礼部驿馆中有丽江木家的人,方知天不断我大明。
木靖只得改揖礼道:“陈太王妃方才何言挽救百姓?”
“纪程?但是景西宫出了甚么事情?”
她语速越来越快,变得冲动起来,“随后唐王率王府护军赶至慈庆宫,逼皇太后交出天子,并移驾偏宫。
她见木靖低头深思,也不催他,只在一旁悄悄地看着,等他做出决定。
她转对陈太王妃道:“待朝中局势停歇,还望您能哀告太后抽调兵力,早日剿除沙定洲叛军。”
太王妃慎重点头,“木公子可知克日朝堂之事?”
“妾身思前想后,唯有我儿陈王率军急返天兴府一途,可解圣上与太后脱困。
陈太王妃见他不再说下去,便接道:“三天前唐王调丁魁楚乱军围了天兴府,黄阁部率御营死守,不料有宵小偷开城门,引乱军入城。
王彦这个马屁精,谋事不见他,事成便来摘桃子。他随即转移话题道:“殿下,眼下另有一事得尽快措置才是。”
紧随厥后的苏观生眼皮一挑,这王彦本日在朝上奏请辅政王监国,以安全百姓气。看得出,辅政王对此极其受用。
木靖面有难色,“我木家不过边疆小族,此来贺新君即位,礼毕便走。而涉身朝堂剧变,却非我等小族所能接受得起……”
“哦?何事?”
木靖一怔,凝睇陈太王妃道:“您是要我……”
唐王喝令摆布带走天子,皇太后自紧抱圣上,严辞痛斥乱臣贼子。唐王部下那些逆臣惭愧难当,一时竟无人敢动。
“木家乃是丽江土官,身份特别,朝廷难以节制,且与朝中各派权势素无来往,加上滇地战事吃紧,若你要寻故拜别,唐王当不会拦你。
又走了一段,朱聿奧就见一名亲信侍卫劈面而来,倒是他派去把守曾太后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天子终是被唐王抢去,现交予新的乳母看管。但昨日宫里太医漏出口风,圣上似仍未转醒。
三人又在屋中商讨了细节,陈太王妃留下信物,便自仓促拜别。待她走出一条街,方觉后颈盗汗不竭,若木家有投唐王之意,陈王府定将大难临头。
那侍卫忙施礼道:“回殿下,景西宫无异。”他凑前两步,低声道,“是庞天寿欲见殿下,他说晓得玉玺地点。”
屋中久久堕入令人压抑的沉寂,忽听屋门被人推开,陈太王妃立即警戒地侧身望向门外,“谁?!”
“这王彦倒是机警。”他不由笑着出声赞道。
“耳闻过一些。”
“陈王此次立下抵定社稷之大功,却不能不重以嘉奖。”苏观生道,“殿下便可照媒介,将赣州封予陈王。而后令其依祖制,立即就藩。”
“不料唐王遑急之下仅抓到襁褓,圣上自裹被中滑落,摔在地上……当时便晕死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