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元厚连续收了五天近三万石的官粮,市道上的粮价却一起跌到了六两六钱,他这才认识到环境不对。
“你懂甚么?”鲁元厚胸有成竹道,“官府定是想让我们信赖官仓粮米充沛,最后随他一起降落代价出粮。
他进了屋,先对鲁元厚躬身见礼,“店主,您找我?”
他所说的霸盘,便是把持货源,节制市场代价之意。
“不是说官仓定无多少储粮吗?”他愤怒地瞪着柳程,“官府一边分粮赈灾,另一边还不足粮出售?!”
他忙对鲁禀朝叮咛道:“告诉统统米铺,本日起,每天粮价上涨五钱!”
他随即点头道:“那便买光这官粮。”他见鲁禀朝回身便要出门,忙将其叫住,“慎重点。记得,千万不能让我们的人出面。对了,你去找三里街的老刀把,让他带人去买粮。”
鲁元厚低头算计,这几日他收了三万石,加上哀鸿吃用,估计官仓里最多也就还剩一万二三千石粮米。
眼下他手中现银已仅剩两三万两,想要持续做霸盘,就必须另筹集钱才行。
次日凌晨。
半晌后,一名年近四十的干瘪男人随鲁禀朝而来,恰是鲁记绸缎行的总账房柳程。
“你说官仓在卖粮?”鲁元厚不由皱眉迷惑道,“就他们那点儿粮,连赈灾都不敷,怎会拿来售卖?”
贰心中狂喜,这毛通判公然不是吹牛的。纸上这几个字是官府屯粮的总数,为了这几个字,他前后塞给南靖通判毛定不下两千两白银。
“爹,您真是老谋……深谋远虑!”鲁禀朝在外屋镇静道,“官府的米铺本日皆未开张,买粮之人已排挤数里长队,此时正怨声载道!”
“这些狗官!我就不信官仓有多少粮。”鲁元厚怒了,明天九两,明天八两三钱,照这么下去粮价还不知会跌成甚么模样。
鲁禀朝自昨日出去收买官粮,直到这会也没个成果报返来,因而鲁元厚便叮咛管事去看看官仓的环境,谁知竟他还在买粮!
柳程吓得一颤抖,低头深思半晌,咬牙道:“店主,官府定是在强撑。
莫非官府不管哀鸿死活了?柳程忙问:“城表里那些赈灾的粥棚可还布粥?各村的赈灾粮是否还如常发放?”
“店主,这么大数量,恐怕……”
“是,爹。”
他正踌躇着,就见门子一溜小跑而来,将一张纸条交在他手中,“老爷,这是毛通判府上送来的。”
“回大账,未闻城中有乱,该当还与之前无异。”
他话音刚落,就听屋别传来儿子的声音,“爹,不好了!”
他思考半晌,仍不得方法,摆手叮咛鲁禀朝道:“去,把你柳叔请来。”
鲁元厚闻言从床上一跃而起,眯眼一算,这几日本身刚好自官仓买入一万两千石粮食。定是官仓已空!
“对峙?”鲁元厚抬头长叹了一口气,这几天为了买断官仓共破钞二十多万两,几近已将他前一阵所赚的银子全都贴了归去。
老刀把乃是南靖城中驰名的地痞,鲁禀朝忙点头道:“爹,我免得了。”
鲁元厚忙展开纸条来看,上面只要五个小字――四万七千石。
买尽这最后一万多石,天下便无人再能挡住他鲁元厚了!
鲁禀朝一旁瞪大了眼睛,“爹,押祖产……这怎使得?”
“甚么?买了六千石?”鲁元厚一愣,一石九两的代价,六千石便是五万四千两!官仓怎敢如此敞开了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