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不朝王府外去,反而拉着他向着火的马厩方向跑,半途还从旁人手中接过两只木盆,混在人群里救火。
会雯手中簧轮铳的扳机已扣动一半,见追兵分开,自不肯发铳惹人重视,旋即猫腰隐天玄色中。
几名军官略一商讨,便让人将城门推开条缝,放马车拜别。
朱由榔迷含混糊地被人拉着,也混在人群中向外跑。刚一出王府,立即有上百名孙鹏云的部下持弓、铳呼喊让大师集合起来,不准乱走。
中间几名流卒万没想到一名仆妇竟会发难,愣神的顷刻,又有一人手里单刀被“大婶”夺去,反名片在他肋间。
“如何才到?”
公然,来人刚说了几句话,他便惊得目瞪口呆,“你、你说甚么?!”
朱由榔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轻浮”,顿觉浑身的鸡皮疙瘩直朝地上掉。
她听到身后脚步越来越近,蓦地从腰间抽出一物,顿步回身。
随即一声巨响,屋里顿时硝烟满盈,间隔比来的几人刹时被炸飞出三丈多远。而后早已倒了满地的烈火油燃起,立时浓烟滚滚。
那人忙侧刀格挡,却不料“大婶”滚到一半,俄然弹簧般跃起,刚才攻腿部的刀此时已到了他胸口。
孙鹏云回到桂王屋门口,抬脚便要朝内里冲,却被一股喷涌而出的火舌烧得浑身生疼,只得跳脚喊人取水来。
那屋中蹿出之人左转右突,怎奈脚力不及孙鹏云,目睹后者的刀尖距她后背只剩一尺。
孙鹏云等人在王府里也被烧得抵挡不住,只得退了出来,正见三四百王府中人四周乱跑,仓猝又喝令部下前去追逐。全部王府外的包抄圈顿时为之大乱。
而后那“大婶”接一招“懒驴打滚”,闪过铳手的枪口,刀刃劈向另一人的小腿。
孙鹏云被惊得转头张望,就见桂王那边又是爆炸又是起火,心中念着“糟了”,再顾不得追人,头也不回地原路折返。
这火当然是不成能毁灭的,盖因另有人在不断放火。
另一边,实则早有人将朱由榔房上瓦片揭去,用绳索将他吊上屋顶,又拖着他谨慎地蒲伏爬过四五间屋子,这才寻了个无人之处下来。
几人出门上了徐飞虎的马车,一起向城东疾奔而去。
朱由榔大惊,仓猝取出身上的短铳,越急越是把持不稳,半天手指还没挨到扳机上。
与此同时,孙鹏云的人便冲要入朱由榔地点的屋子,有人抬脚将门踹开,就看到一根崩着火花的引线已燃到绝顶。